来到三楼入口,前有拱门讳饰,门口垂纱,看不清内里气象,门两盘各描山海高涨壁画,见诸笔锋,傲然如辉,慕北陵暗赞。
慕北陵道:“醇香入味,嚼之细嫩柔滑,人间可贵,实属极品中的极品。”
都仲景笑了笑,也不固执,遂将视野转至慕北陵身上,道:“北陵本年春秋多少啊?”
考虑半晌,把不定都仲景到底何意,便只能回道:“大医官所言极是。”
都仲景道:“老将军既然喜好,走时我让人给老将武备上几瓶。”
都仲景点点头,忽又指向慕北陵先前试吃的一盘菜,问道:“那道菜叫甚么名字?”
那小厮道:“大将军,鸿鹄雅厅在最内里一间,小的人微,不敢妄入,请大将军包涵。”
慕北陵疑道:“晓得甚么?”
轿撵行至皇北楼前,门口小厮亲身上前搬轿凳,慕北陵随祝烽火下轿,一眼便见小厮穿着不比平常,金丝镂履,豪华之至,衣服胸口正中绢绣“武”字,是以皇族大姓。
皇北楼,朝城独一一座由王族兴资建成,户部直领受辖的酒栈,凡是王族有本国客人宴请,多在此地,故而有资格来此用饭的,非富即贵,多以达官权贵为主。
酒液入喉,如清泉细流,至腹中时,酒香四溢,若海涛万丈,从小腹直冲返喉,醇香直至。祝烽火抿嘴点头道:“好酒。”
慕北陵起家道:“回大医官,昨年刚及弱冠。”
都仲景又道:“此菜如何?”
祝烽火立门前,道:“大医官可来了?”
送武蛮林钩至府门前,有下人牵来红鬃马,忽闻火线马蹄飞扬,慕北陵循名誉去,只见孙玉英纵马驰来,火袍火铠,手扬马鞭,豪气勃发。
小厮昂首躬身回道:“回大将军,帝师大医官已在三楼鸿鹄雅厅等待多时。”他这等小厮,招子最要放亮,是以朝城中的文武百官皆铭记于心,以免出错。
又想:“疆场迁回鳝,疆场意为将,将者,交战疆场也,鳝,同善字,莫非说他在表示我弃甲从医,便说不为将,而为他的马前卒?他这是由招揽之意么?”
武蛮林钩催马赶至,一步三转头,千百不舍。
祝烽火哼出口气,道:“走了也好,等你再回关时,说不定已经戎袍加身。走吧,去皇北楼。”言尽于此,率先走向府门。慕北陵紧随厥后。
厅门轻开,一行二十三侍女手持银盘娓娓走来,盘中好菜喷香扑鼻,形色各别,顺次摆于桌上,退下二十人,留三人服侍。三人替都祝慕斟满杯酒。
孙玉英哼道:“老娘就说嘛,他们如果晓得了,还这么听话要回扶苏,行了,我晓得如何和他们说。”言罢看了武蛮林钩一眼,昂首下来,悄道:“你此去徽城停滞重重,然福兮祸兮,非祸既福,爹爹不让我多说,老娘只能提示你这些。”
祝烽火点头,迈步进门,门后又有侍女欢迎,桌青衫绿裳,薄纱贴肤,透出内里茭白,令人垂涎欲滴。侍女款款在前带路,一向走到廊檐绝顶,左手一厅门大开,可见一人正端坐首位,侍女躬身,祝烽火慕北陵出来,而后侍女轻掩房门。
孙玉豪气道:“你去徽城的事。”
都仲景嘲笑。
都仲景筷指其面前另一盘菜,道:“尝尝阿谁。”
侍女又答:“疆场迁回鳝,一样取材自襄砚,以糯玉米碾碎塞入鳝腹,大火蒸一夜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