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陵鼓掌道:“那就好,我想费事统领一件事,你去求邬里,就说朝城中有故交来信,想复书带好,欲用鸽所信鸽,让他给你一道手谕。”
慕北陵笑了笑,说道:“虽为同姓,那慕北陵贵为军中将领,我不过一介布衣,如何比的。”说时笑容更甚。
杜莹神采微变,忙低头道:“奴家失礼,还望二公子莫要见怪。”
慕北陵大喜,又问:“郑统领在朝城中可有故交?”
转念再想:“我从未在夏凉呈现过,他何故晓得我的面貌。难不成,是有西夜有人拆台?”
成叔笑道:“能与莹儿同业,乃夏凉诸男好梦,鄙人岂有不肯之说。”转而问慕北陵道:“慕兄可偶然候,与我同去朝城?”
慕北陵抱拳谢过,单身出去。
郑逊咂摸嘴皮,道:“那我尝尝吧。”回身要去。
成叔道:“那便可惜,如此有机遇再邀慕兄。”
夜里唯恐有人再来行刺,他干脆又遁入床下姑息一晚。
成叔悄看慕北陵一眼,回道:“不久,不日将要返回朝城,家父来信催促,说是家中有急事,估计就这两三天吧。”
慕北陵让他便可拿来一只,卫兵却道:“没有邬里将军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擅动信鸽。”
慕北陵当场靠在鸽笼边坐下,等他返来。
慕北陵点头,自斟自饮。
郑逊也见其书,不免问道:“夏凉人当真要攻襄砚?”
施身坐于床弦,冷目看那微启窗户,又想:“这刺客多数是成叔派来杀我的,我的行迹,恐怕早已在他把握之下,如此看来,他是夏凉军中人不假,此地不宜多做逗留。”
想到此,他敏捷在房间里安插,以丝线横于房门口,两端系于花盆上,置花盆于花架边角,如有人偷来,牵动丝线,砸碎花盆,天然有所警悟。又见房中有茶壶,湖中装满水,遂将壶中水悉数注入枕芯里,以茶壶做头,枕芯作身,被子讳饰下,摆出一个有人熟睡之状。做完这些,他吹灭蜡烛,悄悄潜到床底,和衣而卧。
席间,杜莹举杯敬成叔,道:“二公子此次会在徐邺待多久?”
慕北陵没法,心道:“总不能强行命人飞鸽传书吧。”又想:“那邬里到处想制我,我若奉告他夏凉人成心襄砚,他定又像前次一样嘲笑于我。”左思右想,俄然问道:“郑统领,军中可有规定只能邬里将军飞鸽传书?”
书完将信插于签筒,郑逊拿来信鸽,绑于鸽腿,放飞半空,慕北陵于此稍稍松口气。
杜莹强扯笑容,不言。
慕北陵摆手道:“家中另有买卖需打理,家父年老,力不从心,鄙民气不足而力不敷啊。”
翌日晌中午,他向堆栈小二买了身行头换上,仓促走出堆栈,径直向北城门走去。来到船埠,乔装通过查抄,登上一艘客船,直回徽城。
郑逊领其来到鸽所,帐前有卫兵扼守,见其过来,忙躬身见礼。
慕北陵道是,起家欲走。
杜莹柳眉含笑,道:“两三天吗?奴家倒是可与公子同业,徐邺事毕,奴家也该归去了。就怕二公子不肯稍我这风尘之人。”
慕北陵大喜,郑逊将手谕交与卫兵,卫兵躬身领命。慕北陵快步进帐,拿起一旁桌上的纸币,快速写到:大将军轻启,兹部属北陵,单身往夏凉三日,偶得动静,恐夏凉雄师意欲襄砚,而非徽城,事出告急,动静尚未证明,但部属觉得信数极高,故求大将军觐见大王,援驰襄砚,以防敌袭。
成叔嘲笑几声。便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一甲衣兵士快步出去,昂首于成叔耳旁轻语几句,成叔边听边点头,待那兵士言罢,他只道:“晓得了,按打算行事。”
成叔瞥见其状,笑道:“女人在怕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