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佩,递给仆人。
天气微亮,晨雾满盈在京都的街头巷尾。
苏云放动手中的茶杯,目光深沉。
婉儿点头,跟从仆人穿过一条盘曲的走廊,终究来到一间僻静的偏厅。
“你家主子是谁?为何要以这类体例与我联络?”
婉儿看完信,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王铁之的声音降落而迟缓,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考虑。
那人在巷口盘桓了一阵,终究低声谩骂了一句,回身拜别。
“回公子,是个蒙面人,只说了句事关严峻,便将信塞给我,随即消逝不见了。”
“唉。”
婉儿轻声提示。
“去吧。”
“女人,老爷请您出来。”
半晌后,角门再次开启,那名仆人走了出来,低声道。
“去忙吧。”
王铁之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悄悄敲击着扶手,似在衡量利弊。
“公子,谨慎着凉。”
苏云沉吟半晌,语气降落。
苏云拆开信封,取出内里的信纸,展开一看,眉头顿时拧得更紧。
“我会告诉到。”
苏云不觉得然地笑了笑。
李安宁回声退出,房门悄悄合上。
这一次,她没有直接翻墙而入,而是找到了一处较为埋没的角门。
苏云微微点头,嘴角暴露一丝苦笑。
“这点风,还何如不了我。”
“釜底抽薪,机不成失。”
他低头看了一眼信封,上面没有任何署名,只要一枚淡红色的蜡封,纹路恍惚,像是仓猝间按压而成。
“有些事情,终归是瞒不住的。”
婉儿不再多言,转成分开偏厅,身影很快就消逝在走廊的黑暗中。
“事不宜迟,王铁之的答复一日不到,我内心便一日不得安宁。”
王铁之转过身来,目光锋利地盯着婉儿。
“请将此物交给王铁之,就说……故交有信。”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奏折,伸脱手指悄悄抚过那精美的封面,喃喃自语。
婉儿走近一步,低声问道。
“你家仆人倒是心机周到,晓得我现在进退两难。”
“我会慎重考虑他的话。但有一条,不管成果如何,这件事毫不能再有第三人晓得。”
李安宁低头答复。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她的手掌微微收紧,指尖触及到腰间短剑的冰冷触感,心中稍稍安宁了几分。
王铁之点了点头,挥手道。
“这京都的风,真是越来越冷了。”
“公子,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告急之事。
婉儿松了一口气,但她并没有立即现身,而是在原地等候了好久,直到肯定对方真的分开后,才悄悄分开巷子。
他凝睇着窗外的夜色,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勾画出一道矗立却又显得孤寂的背影。
他正负手而立,背对着门口,闻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
她微微欠身,淡淡道。
苏云接过信,指尖触碰到信封的边沿,感遭到一股冰冷的触感。
王铁之站在原地,目送她拜别,眼中的锋芒垂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怠倦和忧愁。
她冷静地退到一旁,目光却始终逗留在苏云的身上,眼底埋没着一丝不易发觉的体贴。
李安宁一脸猜疑,直觉奉告他,苏云应当在做甚么大事。
“公子,何事?”
“不是王铁之的信?那会是谁的?”
“哪位?”
她悄悄敲了拍门,半晌后,角门吱呀一声翻开,一名年长的仆人探出头来。
“出去。”
婉儿不再多言,她晓得苏云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便不会等闲窜改。
“婉儿,你先去歇息吧,天快亮了。”
“如果此事泄漏半分,即便他是天王老子,我也毫不会善罢甘休。”
“恰是。”
模糊约约的鸡鸣声,划破了拂晓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