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华低头笑看着怀中的面色惨白的商青黛，“黛儿，你可还熟谙她？”
心，狠狠一绞。
“陛下！民女愿接管试炼考核！”
终是熬到了天明时分，商青黛亲手给燕云华穿戴好龙袍，先恭送他去上早朝，便不安地留在雪香殿等候燕云华下朝后，带她一起犒赏那两个女人。
若真是阿若，她是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她留在深宫，这里危急四伏，稍有不慎，必丢性命。何况，听天子方才那番话，只想用做棋子，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若重踏危局当中？
齐濛与齐清暗中互换了一个眼神，齐清刚想进言，哪想商青黛竟先她一步。
两人起家昂首，杜若却怔在了原地。
齐濛与齐清终是舒了一口气，太病院的试炼磨练皆是他们出题，黛妃娘娘这一句话，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不让这两人入太病院的机遇。
燕云华来牵她的手，却被她躲了开去，他怒然将她抱入怀中，厉声道：“黛儿，朕只是开个打趣，你怎的又当真了？”
“陛下筹办如何犒赏这两个女人？”回雪香殿的路上，商青黛俄然开了口。
“如果夫子早已视过往为污点，又能不能容她留在太病院碍眼？”
杜若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赶紧低下了脸去，心底翻起一个又一个锥心的题目来——
“民女陈水苏拜见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慢。”燕云华的声音从殿外响起，他皱眉走了出去，握住了商青黛冰冷的手，“黛儿，既然人已经入宫了，太后病情也和缓了，这论功行赏之事，留待明日又何妨？”
当杜若与陈水苏低头呈现在大堂门口，商青黛的身子蓦地一颤，燕云华眼底也有了惊奇之色。
“这两个女人还不晓得是甚么人，陛下就想收为己用了？”商青黛问了一句。
燕云华猛地搂住了商青黛腰肢，对着世人道：“摆驾雪香殿！”
商青黛哽咽难语，只能沉默，她怎会不熟谙她？只是现在一张口，必然尽是沙哑，万一被燕云华起疑，那前面所做统统尽成空空。
“黛儿？”
商青黛缓了过来，低声道：“臣妾曾经的门生，臣妾另有些印象。”
商青黛倒吸了一口气，冷冰冰隧道：“君心难测，臣妾痴顽，天然不懂。”
这一次商青黛并没有躲闪，任凭燕云华紧紧牵着，心却一片忐忑。
昔年她曾盘算的主张，并未随光阴而淡忘，现在她好不轻易有如许一个机遇，她不能错过。
淡黄色的阳光落在檐上，风还是一样的寒凉。
商青黛凉凉道：“谁晓得陛下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诺。”商青黛黯然低头，恰到好处地今后一缩，挣离了燕云华的手。
“你们两个倒是姐妹情深啊。”燕云华笑然说完，细心想了想，“那……朕便如你们所愿。”
“臣妾拜见陛下。”
“娘娘，莫非是那两人是庸医？”瞥见商青黛神采不好，宫娥焦心肠问了一句。
燕云华笑道：“既是女人，如果还很有姿色，留在宫中也好。”
商青黛悄悄点头，“臣妾没事。”
她想了千千次与夫子相逢的画面，却不想瞥见的竟是——夫子靠在天子怀中。
久候传召的杜若与陈水苏本日换了一身洁净衣裳，立在廊下已经好久，闻声了寺人的传召声，她们两人整了整衣裳，筹办入堂面圣。
齐濛与齐清相互看了一眼，只感觉模糊不妙。
竟已成了另有些印象……
陈水苏赶紧道：“回陛下，小若她在三年前遭遇变故，是以早已不算灵枢院的弟子，乃至……”
燕云华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黛儿，你想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