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黛点了点头,垂下双手,泣声道:“娘是被齐湘娘那暴虐的女人下毒毒死的,所下之毒,与你在灵枢院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杜若浅浅一笑,又夹了一块鱼肉给阿凉,“好吃就再吃点。”
杜若点点头,“那我陪夫子。”
阿凉脸上笑容一僵,“都好!都好!就是……就是青黛姐姐……偶然候会凶凶的……冷冷的……我有点……有点怕……”
商青黛哭笑不得地悄悄抚拍着杜若的背脊,“你呀,身子本来就弱,再多呛几次,把稳身子又坏了。”
“我……”杜若下认识地想要垂下头去,仓猝松开了商青黛的脸,“我……我……是夫子的弟子……”
商青黛挑眉看着阿凉,“青黛姐姐就不好么?”
“我懂!我就不打搅两位姐姐啦!”
一碗鲜鱼汤,两盘野菜,三碗白米饭,如许的一顿晚餐,看似简朴,可此中美味,只要那三个吃得津津有味的人才明白。
后宫女子俄然暴毙之事常有,俄然消逝之事更常有。
“你昨夜轻浮我之时,倒还比现在胆量大些。”当商青黛的双臂攀上她的颈子,近在天涯的一句话,让杜若满身一震,不敢信赖地瞪大了眼睛。
商青黛笑然看着阿凉,“阿凉,感谢。”
“我有些私事要跟阿若说,你是男人,听来不好,以是……”
商青黛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感觉现在满脸通红的丫头实在是敬爱得紧,目光忍不住游移在杜若红润的唇上。
“这……呵……夫子……我还是先去清算碗筷吧……”杜若心虚地应了一声,将碗中的鱼块吃掉后,便起家筹办清算桌子。
商青黛轻笑道:“有阿若在,我不怕。”
杜若的心混乱又冲动,健忘了本身该如何回应夫子,也健忘了本身的双手是该拥抱夫子,还是端住夫子的脸,让这一吻更密切、更绵长一些。
阿凉笑然摆摆手,道:“不成!不成!我这肚子已经好撑了,再吃下去,只怕要伤了。”
“那……我还是……吃了吧……”阿凉委曲地夹那块鱼肉,尚未夹到,杜若已先他一步,夹到了本身碗里。
杜若这句话说出口,她惊觉讲错,赶紧低下了头去。
她是个易喝酒上脸的人,这一杯酒下肚,双颊便晕起两朵浅浅的酡红来。
杜若当真地点点头,“嗯,夫子你说,我听。”
“当年,我求爹爹救娘,他视若无睹,我求外公给娘亲验尸,讨一个公道,外公说我混闹,这人间最亲之人都不信我,我只能看着阿谁祸首祸首占了娘的统统,一步一步蚕食爹爹的灵枢院。”眼泪从眼角滑落,商青黛瑟瑟颤抖,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沙哑隧道,“她一步一步地逼我出嫁,一次又一次地吹爹爹的枕头风,此次若不是我遭此横祸,只怕已如她之愿,成为后宫女子,今后再也不是她的威胁。”
杜若收回一声略微失落的低叹。
阿凉如释重负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笑道:“若姐姐真好!嗯!嗯!”
“那去拿一壶来。”
杜若猛地抬起了脸来,定定看着商青黛的眉眼,“恰好想陪夫子一辈……唔……”
“青黛姐姐,若姐姐,酒来了!”阿凉将酒坛子放在了桌上,还细心地从怀中摸出两个洁净杯子来,放在了两人面前。
商青黛点头,“必须归去。”
“但是我……我恰好……恰好……”
杜若身上炎热得短长,当她的目光对上了商青黛的目光,千言万语,只变做一句――从心而行。
“对……对不起……夫子……”
“你不怕跟着我丢了性命么?”
“但是夫子,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