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杜若想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却发明本身底子做不到这最简朴的事,袖中一片空空,那里有她的手?
杜若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浑身盗汗的她顾不得颊上的火辣辣,下认识地举起双手,几次瞧了又瞧――手还在,还在,只是……右手小指已经不见了。
兰先生怔怔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勾唇道:“晕得……恰好……”
“还好……还好……我不是废人……”杜若喜极而泣,又想起了夫子,她赶紧从榻上翻下,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商青黛床侧,伸指探上她的脉息,感遭到了那有了朝气的脉息,她含泪笑道,“夫子不会有事了……不会有事了……”
杜若懂事隧道:“我去给先生做东西吃!”
杜若回过神来,赶紧回身对着兰先生蓦地跪了下去,重重叩了三下头,喜声道:“感谢先生拯救之恩,我代夫子,一并感谢你。”说着,又忍不住叩了三下响头。
许若梅笑问道:“难不成真如传说中的一样,给心仪的人中蛊吧?”
“有……有劳了……”兰先生慌乱地应了一句。
杜若跑到了半途,忽地停下了脚步,转头挠了挠脑袋,“先生,您这山洞里的灶台往那里走啊?”
“我……”
杜若又羞又慌,侧目瞧她,只在她眸中瞥见了一个满面红霞的本身,“夫……娘……子?”
“嗯?医者又不是神仙,做完本分,也只能看老天了。”兰先生说完,不悦地轻咳了两声,“还不去做吃的?”
杜若泪然点头,直起了身子,凄声道:“夫子,我没手了,我是个废人了,我……我是个废人了!”
兰先生俄然抓住了她的手,笑然唤了一声。
商青黛冷傲的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来,“洞房花烛夜,你说,我们……该做点甚么?”
“你先别欢乐,我虽将嫁衣蛊母逼到你小指中,一刀除之,但是你体内的毒素尚在,须留在我这儿好生调度一段日子。”兰先生走了过来,扶起了杜若,“我这里夙来不养闲人,以是你留在我这儿的这些日子,你得为我做些事情。”
“阿若――!”身下,响起的是商青黛的惊呼。
杜若缓缓走近喜帐,晃了晃脑袋,想确认本身是梦,还是醒?
“阿若,你还愣着做甚么?”
“药?”
“哦?那你们会做甚么?”
兰先生赞然看了一眼杜若,揉了揉肚子,“奇特,怎的俄然感觉饿了?”
“那不过是传说……”
“洞房花烛夜……”杜若喃喃念了一句,心头蓦地炽热了起来,这个词无疑是人间最旖旎的词。
“只要先生叮咛,我定从之!”杜若又恭敬地对着兰先生一拜。
“话别说那么快,到时可别悔怨。”兰先生冷冷说完,走近商青黛,细心看了看她的气色,“经脉初接,她得躺上一年方才气够下床,我夙来不喜服侍人,小丫头,你……”
“夫子?”
“嗯?”许若梅将随身针囊打了开来,筹办给她行针,“瞧你都说胡话了,兰女人,我先给你行针活血,然后去命人给你煮碗醒酒汤。”
“我是废人……我是废人……我是废人……”
“嗯。”兰先生微微点头。
兰先生眯眼看了看商青黛的神采,“许是明日,又或是来岁,我已做完我能做的,其他的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是!”杜若快步走出了石屋。
火红的喜字到处皆是,这是谁家的洞房,又是那个的良宵?
兰先生语气中有些赞成的意义,“丫头,你这会儿脑筋转得倒是快。我是想问你,你叫甚么名字?”
她将兰先生扶着躺在了坐榻上,屏退了其他丫环,本身回身去给她把帕子打湿,拧干了拿了过来,亲手给兰先生擦了擦脸,“洗把脸,会舒畅些,爹爹是至心感激你,把藏了多年的老酒都挖出来给你喝了,这会儿定是晕得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