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被讽刺得难受,当即乌青了脸,“商蜜斯,这伤寒是恶症,如果传了出去,灞陵城起了瘟疫,我但是要掉脑袋的。”
“这……”
商青黛脸若冰霜地看了看祁大人,“祁大人这身裘衣,只怕要上千两黄金吧?”
商青黛冷眼看着祁大人的这一行动,淡淡道:“灵枢院商青黛,见过祁大人。”
“但听商蜜斯叮咛。”
几名官差蒙着脸走了出去,摆布护在商青黛与杜若身侧,扬刀将村民们吓了归去。
“大夫?”官差玩味儿地看了看商青黛的冰霜脸庞,“这么晚了,女人还出诊,不怕碰到甚么好人?不如……让哥哥送你归去吧……”
“阿若,你这模样撑到枣头村,只怕腰会酸上好几日。”
“药材,针囊呢?”
商青黛不想与这类人多费口舌,从怀中摸出一块青玉来,将上面的灵枢二字给官差亮了亮,官差的神采刹时变得煞白。
商青黛的目光又落在了杜若脸上,“这村中必然有略懂医术的乡医,你去找找针囊。”
相互的脑海中浮起这个词来,又慌乱地避了开来。
“夫子?”
“不敢,不敢,这里风雪大,商蜜斯请入帐说话吧。”祁大人赶紧哈腰请商青黛入帐。
这些人,非论是病家,还是安康的人,都不该成为这个承平雪夜的捐躯品。
商青黛从未想过这个小丫头的笑竟这般都雅,好似一泓清泉,沁民气脾,不由怔了怔。
商青黛刚想回声,却忍住了话,四下看了看这村落,只感觉实在是静得出奇――就算是风雪深夜,也不该如此一片死寂!
“叨教有人在么?”
听闻商青黛呈现在此,京兆尹祁大人慌然从祠堂外的大帐中跑了出来,走到商青黛面前狠狠一脚踢在了那名官差身上,“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快滚!”
官差池疑地看了一眼祁大人,祁大人给他使了个眼色,“照商蜜斯的话做。”
商青黛愕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去回她。
商青黛挑眉道:“身为医者,不能不管,身为阿若的夫子,更该以身作则。你方才凶阿若的话,如果让宋王殿下晓得了,觉得你在凶我,你想宋王殿下会如何想大人?”
“姐姐,姐姐,你放mm出去吧,求求你了……”
杜若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一弯,淡淡的笑意漾了开来。
“夫子,给……咳咳。”杜若喘得短长,忍不住咳了几声。
商青黛瞥见了小人儿通红的脸,用心把话岔开道:“风雪甚大,你低下些头,谨慎被风雪冻坏了脸。”
“猖獗!全数蹲下!”
“是!是!是!”
商青黛看着杜若震惊的面孔,淡淡道:“阿若,你惊骇么?”
商青黛瞧了一眼怀中小人儿那弓腰正坐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缩在雪松上的松鼠,实在是有些风趣,再放眼看着火线六合茫茫,心底终究有了那么一丝舒心的自在之感。
商青黛也叩响了别的一户人家的门,但是获得的成果都是一样,无人回声,也无人开门。
“老幼分开,分病轻重缓急,一一救治。”
“是恶症,但是并非不治之症!”杜若终究明白枣头村的村民为何会被圈禁在此,忍不住喝了一句,挺直了小小身板,“大人,内里并非统统人都染了伤寒,您如许……”
“是。”她喏喏地应了一声,却自此心乱。
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杜若从失神中猛地回过了神来,惊忙又挺直了身子,“夫子,你说的甚么?”
商青黛看向阿谁答不上来的杜若,冷冷地看向了一侧的官差,“你去,快马飞奔悬壶堂,速速请灵枢院义诊弟子前来枣头村救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