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画一回身,扬手一挥,庞大的神力扫荡开,利爪在易岚斑斓鲜嫩的脸上留下一道血肉恍惚的爪印。
湛清抚摩着她的脸庞柔声道:“瑜儿,这不是梦。”
冰寒与烈焰极度的痛苦交杂不会致命,只会渐渐消磨被关押者的修为。
“好了,别玩了,”湛清禁止了易岚的恶作剧,将笛子在项怀瑜耳边吹出另一段若缠绵悱恻,若多情似水的曲子,每一个调子都像锥子直直扎进项怀瑜的心底。
第一间水牢就在面前,内里却睡着一名黑衣女子,发间有一朵濡湿揉成一团的簪花,周身零散着几丝仙气,湿漉漉的长发粉饰着她的脸,她伸直在角落里不堪这水牢里的痛苦。
他一低头,只见项怀瑜五根利爪如灌了重铅,嵌在藐小爪钩上的玄火星石紧紧吸附在他胸口的皮肉上,那钢爪矫捷一收,胸口一整块皮肉连皮带筋被她挖了出来,温热的血水狂烈地喷洒出来,被冰室的寒气敏捷地冻成了一滩滩生硬的血块。
项怀瑜利落地站在一边,笑盈盈地核阅着带着血沫子的钢爪,赞道:“这兵器真是不错,非常趁手。”
易岚跟在湛清前面走进了水牢,易岚笑盈盈道:“我建这个水牢时,你还在中间冷嘲热讽的,现在倒是把你的人犯关出去了。”
妇人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湛清俯下身,扒开她脸上的发丝,暴露内里那张清艳惨白的面庞。
法界中一人紫衣仙袍,双手双脚都被法器束缚着,他是一个犯人,但是他的容色还是清风朗月,风采仍然安闲不迫。
湛清笑了笑:“项怀瑜带不回兽灵也没甚么,我给你带了另一道美餐,你吃了他的仙灵,必定容光抖擞,一百年以内都不会病发。”
“为甚么,为甚么?”项怀瑜低着头像是没法接受这个打击,长发混乱的暗影里她的唇角却微微勾起一个奥妙地弧度。
“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瑜儿,你......”湛清脑中一片空缺。
“呀,本来是如许用的。”项怀瑜仿佛对钢爪的效力吃了一惊,又还想尝尝别的用法,又蹲下身,抓住湛清的一条腿,收爪,用力,竟将他的腿骨直接捏碎了。
兰握瑾闷哼一声,额上青筋直冒,再也端坐不住,身子一倾,倒在地上。
兰握瑾望了那两人一眼,神采仍然没多大窜改,只是暴露一丝清冷的笑:“多谢神君。”
妇人摸着高肿的脸,谨慎翼翼地奉迎:“蜜斯别担忧,明天到了一个货,是个仙,长得水灵粉嫩,她的皮您必然喜好。”
湛清替她将左腕上的钢爪构造翻开,捧着她的脸,轻柔道:“瑜儿,你哥哥杀了我,我死的好惨,我一点也不想分开你啊,你替我报仇好不好?”
弓满弦,箭矢激射,项怀瑜眼睛不眨,双手用力,四支箭已稳稳扎进了兰握瑾的四肢将他定在了冰墙上,冰墙上万丈寒气直坠而下,钻心砭骨,兰握瑾双目赤红如野兽,痛苦地低吼,却一丝仙力都使不出,目光看向项怀瑜时是难掩的绝望。
温画在他耳边道:“那两小我的命我拿了半条,剩下的半条留给你和项女人如何?”
湛清的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微微一僵,愣住了脚步:“岚儿,那是谁?”
她捧着本身的脸,沟壑般的皱纹在她的眼角处分散,她有力地跪在满地的纱巾上,周身花蕊般柔滑的肌肤开端老化,龟裂,像老松的树皮,那些死去老化的皮又一片一片剥落,软塌塌地在地上萎缩。
湛清站起家切磋地打量着她。
那易岚见得温画那绝世风采的脸庞,被震慑在原地,呆呆愣愣,忘了周遭的统统,乃至忘了本身的伤,半晌心底的妒忌与气愤如藤蔓般疯长,只一心想着若那张脸给了本身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