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刃叫做大哥的是一名叫辉央的星君,他在猎仙界名头非常清脆,他明天的位子满是猎来的。
他站起家,面无神采地看着项怀瑜,目光清平淡淡无一丝感情,项怀瑜在他的目光之下蓦地生起一股尴尬来,仿佛她在他面前衣衫褴褛,破裂不堪。
但二者却各有千秋,萧清流风雅随性无拘无束,如流云清风,可靠近却不成捉摸,而此人则如高山朗月,沉寂雍容,浑身高低透着令人自惭形秽的疏离冷酷。
重刃不满地嘟囔:“大哥,我们何必怕他,那怪刀大仙我是打不过,可他一定是你的敌手,大哥,你也忒谨慎了。”
项怀瑜傲然道:“我虽是猎仙,但和他们这类人可不是一起的。”
项怀瑜低下头,垂落在颈边的几缕发丝中一朵红色簪花盈盈欲坠,她声线黯然:“恰是亡夫之物,亡夫生前很保重这支笛子。”
寿桃老星将温画打量了一番仿佛想到了甚么,神采一变,抱着小孙儿并那壶醉芍药作了个揖,歉然道:“温......仙僚莫怪,童言无忌啊。”
温画往萧清流边上一坐,一手托腮,懒懒道:“师父,看来你怪刀大仙这个怪字是坐实的了。”
温画倚在窗边看着那几名猎仙,实在想不通仙界如何出了这般的人物,想必是那惜花楼之类的构造太多了,才叫这些三教九流混出去了,扰了仙界清净,看来是时候打消打消了。
温画摇点头,当年她为鬼月姝时被诸仙围歼,受创于湛清的啸世天音,身故于星野宗十八剑阵,此战当中非论是湛清还是华飞尘都一战成名,不过毕竟是一万年前的事了,便是连一些老仙都垂垂淡忘了,何况项怀瑜这般年青的女子。
禾岫常日见的神仙大多敬慕怪刀大仙厨艺而来,个个都客客气气的,那里有他们几个这般凶神恶煞,顿时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我......”
辉央冷冷斥道:“重刃,你太暴躁了,那猎仙榜榜首是谁,那是战神温画!她的斩云剑能斩得了妖兽穷奇,连魔族首级钟离夜都是她的部下败将,你我何德何能?”
她回身仓促分开,但身后一个极冷的声音迫住了她的脚步。
旺财叼了小鱼干喵呜喵呜地吃起来。
又扫了眼项怀瑜放在左手边的碧玉短笛,随口道:“这短笛非常精美,是你的法器?”
兮泓揪着温画的一点裙摆摇了摇,脆生生道:“姐姐真标致,姐姐是怪刀大仙的娘子么?”
项怀瑜却暴露迷惑的神情:“甚么鬼月姝”
这时,一向乖乖卧在温画怀中的旺财俄然悄悄巧巧跳下她的膝头,踩着小步子晃到了另一桌的黑衣女子脚边,又是蹭又是喵喵叫。
同桌的几名猎仙都笑了起来,年纪最大的那名猎仙道:“年青人有些志向是好的,不太重刃,你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这揽月东来是甚么处所,那怪刀大仙手指都未动一下就夺了你的兵器,你还敢在这里撒泼?”
满头青丝如瀑在肩上披垂开来,发丝在清风中飘然。
项怀瑜闻言,眉心一动,眸光几转,不急不躁道:“此事是我的错误,烈风将军为众仙敬佩的英烈,我惜花楼做出这等究竟在不刻薄,神君说个前提吧,只要能将这兽灵让给我,即便神君要我去东海为将军守灵我也乐意。”
剥了几颗花生吃了,温画就着清茶喝了几辩才道:“令夫君是合墟洞府云舒君——湛清,是么?”
温画悄悄笑开:“项女人真是利落。”
萧清流扇柄敲了敲额头,无法笑道:“还不是你大师兄搞出来的名头,我算是给他背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