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不由得转头看了腊梅一眼。
“不踹你踹谁?”她弯了弯嘴角道,“谁让你喝得酩酊酣醉,大半夜的折腾人?可见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很明理啊,还在肚子里,就晓得给他娘报仇了!”
汪展瑞和谭徒弟手头临时无事,便过来与花小麦打动手。一个正剖鱼,另一个则剥了虾肉在案上剁成细茸。闻声腊梅这几句话,谭徒弟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声,汪展瑞却“铛”地把手里菜刀一丢,鼻子里收回“哼”一声。
很快,三五日以后的上午,那杨氏便领着城中一众女眷来到了火刀村。
火刀村气候和缓些,眼下这时节花还未谢,别的县城却已有新藕上市,本日里厨房备下的莲藕和莲蓬,恰是从他处特地运来的,藕节并不算肥厚,却胜在爽利鲜嫩清甜,切起来咔咔作响,用来做桂花糯米藕,或是干脆只用一两枚晒干的番椒炝炒,都是极佳挑选。
春喜噗嗤一笑,回身往中间躲了躲。那腊梅倒是顺手从灶台上捏了一把炒蚕豆,往嘴里塞两颗,略带抱怨隧道:“我晓得那知县夫人我们惹不起,可她也太抉剔了!明晓得你有身子,是不能劳累的,还偏生只吃你做的菜,这不是折腾人吗?汪徒弟和谭徒弟的技术,她压根儿就没见地过,安晓得好不好?”
“谁让上一回陶夫人来的时候,咱铺子上还只要我一个厨子呢?若当时谭徒弟和汪徒弟两位就已在厨房里掌勺,本日我就能踏结结实地躲懒了。”
跟着她娘学厨太辛苦,不若在家绣绣花、各种草,平安然安地长大,这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