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怪不得他们,但……
女人手里一空,当即便要再度扑上来,花小麦比她工致,朝中间一闪,转头就道:“小耗子,把院门关上,趁便给我拿两根棍儿来。”
撑腰的来了,花小麦天然不会再强逞能,把棍子一丢,一溜烟地跑到孟郁槐身后,拽着他衣衿,只暴露个脑袋来:“是你先砸我酱缸的!”
“没干系,大不了我上门去给人报歉,这点钱我还赔得起。人家内心不痛快,总得让人撒收回来,如果憋出病,那我罪恶就更大了。”花小麦侧身看了他一眼,平心静气隧道,再回过甚来时,声音却蓦地拔高,冲着那万梅仙厉喝道,“你倒是砸呀!”
“你别激我,我可不吃那套!”女人愣了一下,转头望向一旁扎撒动手脚的壮汉们,见他们公然仍旧不敢上前,火气便冒了起来,怒声道,“不顶用的东西,还不快点?再担搁下去,这个月的人为谁也别想领!”
当中有一人,怯生生地站出来,苦着脸道:“二女人,您来找他们说理,我们必定给您撑场面,但……砸了人家的铺子,闹得鸡飞狗跳,万一惹上费事,我们……”
孙大圣阿谁爱替人出头的,这会子是不肯再贸冒然跳出来了,只死死拦着中间那些壮汉,尽量不让他们靠近酱缸,却毕竟派不上大用处。除开他以外,雷徒弟两口儿皆是诚恳巴交的人,虽一脸担忧,却束手无策,嘴半张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至于其别人就更别提,特别那小耗子,也不知是年纪小还是胆儿瘦,竟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紧紧扒住院墙,压根儿不敢靠近。
这一下,花小麦是将满身统统的力量都使了出来,虎口和两臂都震得发麻,本身也不好受,内心却只觉非常痛快。
“给我闭嘴!”孟郁槐将眉头拧得死紧,神采乌青,“要么现在就滚,要么打发个顶用的到我面前来,我同他说理!”RS
“她打人……”万梅仙困难地站直了,指着花小麦的脸,“她打我!”
声音里较着透着一股要发怒的意味。
再给她这么捏上一会儿,通身的血只怕都要逆行了!
女人也不知是受不得激,还是脑筋给她搅和得发昏,冷不丁大呼一声,端的抡起棍子来,梆一声砸在一个离她比来的酱缸上。她的力量委实也是不小,那才用了没几月的酱缸,立时破了一大块,内里尚未能出缸的酱料哗啦啦涌了出来。
这世上固执地酷爱着撒泼耍赖的人有很多,火刀村天然也不缺,个个儿都有仅属于本身的一套“宝贝”,但面前这一名走的路数,明显与孙大圣常平常见的那些大相径庭。
“那你就砸啊,等甚么?”花小麦挖苦一笑,“光耍嘴皮子算是有本事?”
嗯,您对自我的熟谙还挺复苏。
“酱园子是我的,我还能往哪跑?”花小麦勾了一下嘴角,“你带了这么多人来,还怕拦不住我?你也晓得我瘦,站起来没你高,横起来没你壮,打又打不过,多数吵架也一定是你敌手,你有甚么可担忧?你不是要砸我的酱园子吗?你的人现在仿佛有点不敢脱手啊,你莫非不该给他们做个榜样?”
“你们倒是脱手啊!”女人有点焦炙,咬牙用力跺了顿脚。
这女人力量极大,花小麦真有一种手腕子要被捏断了的感受,大略往院子里世人面上打量一圈,便在心中叹了口气。
“你……”女人一时有点弄不明白她这是唱哪出,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梗着脖子道,“你不要觉得我不敢,我万梅仙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有句话如何说来着?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女人虽则只是个女流之辈,却如此豁的出去,啧啧,不敢惹,不敢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