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用得着赔甚么不是?嫂夫人言重了!孟镖头是重交谊之人,他如此行事,我反而对他更加佩服,内心揣摩着,既然不能让他入了我盛隆镖局,有机遇若能一块儿合作,也是好的。说句实在话,瑞锦绸缎庄那笔买卖,我盛隆镖局也很有兴趣,却不料被连顺占了先”
怪不得他将这笔买卖看得那样紧急,比来几天早出晚归。不但对走这趟镖的韩虎等人几次丁宁,还日日抓紧练习。为的可不就是那“万无一失”四个字?
“娘,您能不能多少给我留点面子?”huā小麦无可何如地瞟瞟她,又指指竹林的方向“总之那两人烦得要命,郁槐若与他们碰上,少不得要掰扯一番,倒不如我帮他省些事。”
“我干吗不收?”huā小麦憋了满腔的火气,往桌边一坐,风俗性摸了摸肚子“白请他们吃顿饭,还给我招来那么大个费事,这份礼,我受得起!娘你尽管拆了就是。”
这董德友明显是眼馋这六千两的买卖,感觉是块肥肉,想上来啃一口,却偏生要冠冕堂皇摆出一副所谓替人着想的架式——说白了,连顺镖局人手够不敷用,跟他哪有一个铜板的干系?这家伙就是块牛皮糖,黏在脚面上就别想扯下来,不达目标不罢休哇!
董德友和吕斌在竹林里不过坐了一会儿,便到前头来与huā小麦告别分开,回了芙泽县城。
不管这两人明天来到稻香园,为的究竟是甚么吧,既然孟郁槐已三番五次地拒人于千里以外,他的态度,实在就已昭然若揭,那么她这做媳妇的,又怎能塌他的台?
与他二人酬酢两句,便自竹林里退了出来,仓促回到小饭店儿大堂。
huā小麦给唬了一跳。不由偷偷咋舌,与此同时,又很有打动想瞪吕斌一眼。
“嫂夫人或许传闻过,那连顺镖局,是我父亲畴前与柯叔合开的,我们虽没住在这芙泽县,但柯叔常有动静送来,我便或多或少,也对镖局中的环境有所耳闻。孟镖头年纪虽轻,倒是连顺镖局中当仁不让的佼佼者,办事沉稳全面,他出门走镖,向来是最让人放心的——不瞒你说,我那盛隆镖局开张之初,曾几次三番地来请他入伙,回回都被他一句话便回绝,涓滴不留余地,饶是如此,我却仍不断念。”
这还叫没打草率眼?开甚么打趣?
这晚园子里再无其他客人,倒是大堂中坐了几桌,也用不着huā小麦脱手,汪展瑞与谭徒弟两人,便将菜色筹措得利落全面。
吕斌有点不安闲,扭过甚去往竹林外张望,这一头,董德友倒是连连摆手。
戌时中,铺子里门客走了个洁净,汪展瑞和谭徒弟自去了珍味园中安息,huā小麦同春喜腊梅一起回了村庄南边。
他是不敢再等着huā小麦回应了,紧接着往下说:“这买卖是一批银镖,说得再明白点,就是咱桐安府最大的绸缎庄‘瑞锦’发往蜀地的货款,兑成银子,拢共六千两不足。”
自打吕斌和董德友两人本日进了这稻香园的大门,先是满口里道贺,又将她那的厨艺好一通夸,牵牵涉扯杂七杂八说了一大通,始终没入了正题,敢情儿是盼着她主动发问?她又没吃饱了撑的!
吕斌完整无法了。
想到这一层,huā小麦便干脆拿定主张做个闷葫芦,只微浅笑一下,给了吕斌一个迷惑的神采。
“是这么回事。”他唯有持续唱他的独角戏“约莫七月尾,连顺镖局接了一笔省会的买卖,是要往蜀地去的,这事儿,不晓得嫂子清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