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为了这个。
花小麦不堪其扰,又委实不肯让步,干脆把事情一股脑儿地往孟郁槐身上赖,扭着他胳膊愁眉苦脸道:“依你看,这事儿如何办才好?”RS
花小麦微微翘了一下嘴角,仿佛很忧?地拧拧眉心:“这事……不瞒您老说,我还真想过,可谁晓得村里人愿不肯意买啊……”
得了吧,当年那事,我们相互心知肚明,底子就是子虚乌有。您当时不分青红皂白也就罢了,这会子竟还美意义旧话重提?
花小麦便将事情委曲与她二人说了一遍,一拍桌子,咬牙道:“说甚么不该赚村里人的钱,敢情儿我的番椒,是天上掉馅饼白捡的?畴前在我二姐姐夫家房后栽的那一点,种子还是我家郁槐给我讨返来的,拢共只要十几枚,那是搭了情面的!背面青平县吴老爷给的那两包,也是我自个儿凭本领得来的,与他何干?好轻易攒出两亩,他便跳出来想捞个现成,他凭甚么?”
“唔,挺好,挺好。”柳太私有型有款地点点头,“我瞧着,你这番椒本年收成应是不错,足足两亩,你家里,必定用不完吧?”
说罢,也不管那老头是何反应,独自扭头便走,三两步就从田埂上迈了下去。
一句话掰成三瓣儿来讲,若搁在平常,花小麦老早就耐不住,顿时就给他顶归去。但现下,一来柳太公是长辈,不好驳他的面子,二来,她也是真想瞧瞧,这老头究竟还能拿乔作势到多么境地,干脆也不急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家里必定用不完,不过,我那儿不是另有一间酱园子吗?若卯起来使,也剩不下多少,我自个儿还得留一些做种呢。”
话说得真正冠冕堂皇,甚么替村里人谋福利,论到底,不就是在为本身讨便宜吗?敢情儿您是一门心机地想买这番椒种,便巴巴儿地跑来还价还价了?这话您是如何说出口的?
花小麦没答柳太公的话,只淡淡应了一声,在心中测度他是何意。
柳太公也晓得本身这话头找得经不起考虑,脸上挂不住,搭讪着偏过甚去咳嗽一声:“我也不过是白叮嘱你一句罢了,你们晓得分寸,那天然再好也没有。可别像前二年那样,你在河边摆个摊,惹得人跑来我面前告状,说你过分喧哗喧华,我是真不好管!”
“是,最多另有一个月。”花小麦点了点头,心中立时犯起了嘀咕。
您犯胡涂了,没话找话?花小麦在内心嘟囔了一句,笑笑道:“太公您不记得了?我那小饭店儿在村东,临着官道,四周半里以内都没有住户,能影响谁?再说,我那边扩建盖园子都是白日干活儿,傍晚时分,匠人和帮工们都是要回家歇着的,就算四周有房舍,又能吵到谁啊?”
这老头身为村中里正,常日里倒是不大管事的,让他帮个忙比登天还难,倒是请他用饭,他立马跑得缓慢。现在提起那正在修建中的园子,倒是想干吗?
天儿太热,这一来一回,浑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普通,直到回了村东,花小麦心中那股火仍没能压下去,踏进大堂中时,神采很欠都雅,将门口碍事的长凳一踹,忿忿在桌边坐了下来。
花小麦一瞧,立时后退半步,忙不迭挡开她的手:“这青油油的,我看一眼牙就倒了,你还让我吃,想酸死我啊?下午我就把它做成梅脯,放上几日我们分着吃,这大热天,啖两枚也好解解暑。”语毕,做个深呼吸,将那一口浊气尽数吐出,回身去了厨房繁忙不提。
……
“怎能不恼?”花小麦昂首看了她和腊梅一眼,“就算是两位嫂子,我们常日里那样好,也未曾开口同我讨便宜,是我情愿送给你们,我的东西,我乐意!现在还不到收成的时候呢,他便腆着脸跳出来……说来也怪我,如何就偏要选在本日去地里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