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炖着的萝卜棒骨汤,是留着待晚间临睡前让孟老娘喝一碗顺气的,旁的菜色,也都以平淡为主,倒还丰厚,大碟子小碗摆了一桌,只是今晚这院子里的三人,大略谁都没有表情敞开肚子大吃大喝。
“嘶……”唐茂林抽一口气,仿佛怒其不争地特长指头点点孟郁槐的脸,回身将地下的承担一扛,阴阳怪气冲丁氏和唐冬雁嚷嚷,“走了走了,人家都往外轰了,还立在这里何为?甚么亲戚,甚么自家人,都是虚头!人家娶了媳妇连娘都不认,我这当娘舅的,又能算个屁!”
“娘舅。舅妈,实在对不住得很。”孟郁槐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已闹到这境地,今后再勉强住在一块儿,大师都不安闲,唯有请你们另谋个去处安身。来家几日,也未曾好好儿号召过,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孟老娘不准她碰刀剪,这一点她天然记得,但论到底,那也不过是些老旧设法罢了。搁在平常,她是肯听话的,免得引来不需求的吵嘴,本日倒是顾不得很多,想来,眼下的孟老娘,大抵也没甚么表情同她计算。
“你……也要赶我们走?”唐茂林微微一怔,“郁槐,你可不能如许办事啊,故乡遭了蝗灾,这会子冷不丁的,你让我们往哪去?我反恰是你的亲娘舅,你……”
“你这话说的……这不是护短儿吗?”
摆布没法,他唯有摇了点头。将那砍骨刀安妥收好,回身走了出去。
那人倒是不依,将她死死搂住了:“你说,我听着。”
“你没错,不是我惹了费事,让你给善后吗?错的是我才对。”花小麦从鼻子里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