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小麦接着道:“你也瞧见我现在的环境了,来年二三月,免不了要在家担搁一段时候不能来铺子上筹措,以是,我这铺子上缺一个掌柜的,帮我照顾稻香园里的一应琐事。你知书识字,性子也暖和,我感觉你挺合适,如果铺子上不忙,你要读书,背面竹林里或是鱼塘边随你挑,只别迟误了做买卖就行。”
“……那木工很派的上用处?”文华仁愣了一下,“少了他,就没法干活儿了?”
客岁这事是由花小麦亲身打理的,本年有了文华仁,便干脆全都丢给他,那家伙心细,又多少有些见地,大夏季里折腾得浑身大汗,口水都说得尽了,终因而将这团年饭的时候安排得全面,菜单也定得妥妥铛铛。
文华仁一贯清楚,花小麦请他这内行来做掌柜,是故意让他日子好过些,感激之余,总带着点惴惴,惊骇本身出错给人添费事。现在碰上这等事体,便一心想要多出份力,转头不舍地看了看搁在柜台上的书,叹口气,一脚就踏出门去。
一边说,一边又看看春喜腊梅:“两位嫂子……”
“那这事该让郑牙侩卖力才是,怎可跑来我们铺子上肇事?”文华仁望向成勇,“成勇哥,烦你先回新房那边,将那母女二人拦住,不成让他们来稻香园,我去寻那郑牙侩,让他来平事。”
“这我可说不准。”花小麦回过身去冲她一笑,带了两丝调侃之意,“要不,你去替我好好劝劝他?”
文华仁被她这番话搅得一愣一愣,竟也忘了再去想那落第的悲伤事,怔了半晌:“我晓得你是美意,你容我归去想想,我……”
但是这铺子上,另有人比他更惶恐。
这边厢,花小麦看了看桌上几近没如何动过的羊肉炉,感喟一声:“到底是给剩下了,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我……”过了好一会儿,那文秀才终究惶惑然地低声道,“我十三四岁上就中了童生,安知现在竟是如许?我爹走的时候,千叮万嘱叫我必然要读出个花样来……何况,除了读书,我别的一概不会……”
“出不了乱子。”花小麦昂首冲她二人笑笑,“小事我让他同你二位嫂子筹议,大事天然要来问过我,这一开端,我们免不了要多花些心机带一带他,但倘若他是个机警的,保不齐将来,真是个好帮手,咱铺子上也确切需求个会写会算的人不是吗?你们放心,虽是成心拉扯,但我也不会甚么都不顾,如果颠末三五个月,咱发明他端的不是这块料,到当时,我再与他说。”
将近到年底,铺子上接了很多团年饭的活儿,厨房有多繁忙临时非论,光是安排时候,就得花上很多工夫。
文华仁并没有花太长的时候考虑,第二日便又来到了稻香园,对花小麦说,情愿来铺子上试着做掌柜。
春喜腊梅没法,将眉头拧成个川字,恨不得一指头戳到她额上:“你就充美意吧,将来你悔怨,我们可不睬你,由得你哭去!”
“徒弟……”周芸儿立在花小麦身后,犹踌躇豫隧道,“你说,文大哥他能来给咱铺子当掌柜吗?”
“哎呀你怎地不明白?”成勇一拍大腿,“若只是他不肯再来做工,那倒没甚么,干了多久,那人为还是结给他就行。可……他媳妇一传闻寻不到他了,急得直跳脚,说人是在我们这里不见的,合该管我们要人,那家伙,真是不依不饶啊!方才已经来了村里,在新房那边闹过一回了,口口声声说与郁槐兄弟是亲戚,要来稻香园讨个说法,我看她们那模样,似是晓得郁槐兄弟眼下不会在村里……弟妹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