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心道:你就是让我管,我也没法管,根基上而言,我底子不熟谙花大山是谁。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她也不过是笑着承诺一声,就算是将这事儿混了畴昔。
小铁锤脑袋一沾枕头便睡了畴昔,花二娘紧紧拉着花小麦的手不放,引她在桌边坐下,斟了杯茶给她,回身看看呼哧呼哧睡得正香的儿子,满足地轻叹一口气。
花二娘是个无能人,固然厨艺差了些,却对于其他家事非常善于,屋子不大,东西又多,仍然被她清算得洁净利落,井井有条,瞧着只让人感觉,这两口儿虽不繁华,小日子却过得非常温馨。
孟郁槐也就明白,她多数是为了韩虎而来,点点头,低低一笑:“我得去见一见陶知县,估摸不会在他那边逗留太久。你若当完了好人还不见我返来,便在泰和兄弟的铁匠铺等着我,我来接你一同回村。”
“不过,她既已与旁人定下,只要那人待她好,我没话说。我就是感觉她胡涂啊,一个文弱墨客,哪比得上我们这些个武人,高大威猛靠得住?”
景泰和已好久没尝过花小麦的技术,这顿饭吃得心对劲足,指着她含笑对二柱半真半假道:“你别看只是一顿家常饭,今儿这顿,你等闲是吃不着的!你可认得她是谁?”
“我也不是只为了这个,那芸儿女人性子和顺,待人也挺好,我感觉如果能有这么个媳妇,今后日子必然好过……”
姐妹俩已经好长时候没像本日这般凑在一处谈天,话匣子一翻开就关不上,坐在房中说了一个多时候,眼瞧着邻近未时末刻,花小麦才蓦地想起来本日另有另一件事,忙与花二娘交代一声,奉告她等回村时再来接铁锤,然后慌慌跑出门,一径奔到连顺镖局。
这类事,中间传话的人常常落不着好,可她这做徒弟的,却又不能不管,瞥见韩虎这模样,也只得软声劝:“他两个是同村,了解好多年了,芸儿那女人,又有些认死理儿……”
“你就为了这个?因为芸儿是我门徒,厨艺也不会差,以是你才看中了她?”
约莫申时中,那人公然来了,与景泰和酬酢闲谈,问了问比来铁匠铺的环境,得知这一贯买卖不错,也为他们欢畅。
“意义就是说,是我迟了呗?”
韩虎打断她的话,没精打采隧道:“实在早些时候郁槐哥同我说过两句,虽未曾明言,可我内心多少也是稀有了,只是没想到,唉……我们走镖的,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回家就想有口热乎饭吃,有个知心的人在身边,嫂子,你是不晓得镖局里有多少兄弟恋慕郁槐哥,你厨艺那么好,他回到家里,吃两口你做的饭菜,再累都值了,我……”
她也晓得光靠这么一句,花二娘一定肯当真,干脆就将这二年与孟老娘如何相处,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
“可不是?”花小麦呷一口茶,抿唇笑了笑。
花小麦点头应一声,又与他多说几句,便转头回到景泰和的铁匠铺,陪着花二娘做针线,一面等着孟郁槐来接。
各色菜蔬下锅快炒罢了,略加调味就能端上桌,没健忘给铁锤也伶仃做一样吃食,将一小块牛肉剁得细烂,上锅蒸成软嫩的牛肉羹。花二娘抱着儿子在旁,美其名曰“打动手”,说穿了就是在添乱,筹措得齐备了,便呼喊一声“开饭”,那二柱就把桌子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