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将复书送去了桐安城,不过三五天以后,宋静溪,竟然真的来了。
“喏,可巧我来的头一天,一个朋友送了我一筐这东西,说是叫番柿子,咱本地没有。我初时不认得,壮着胆儿吃了一个,酸酸甜甜,滋味竟是极好。想着要来看你,便拿了几个给你尝尝,你可别嫌弃。”
“宋老板,好久不见,您怎地俄然来了火刀村?”
花小麦低头朝那筐子里扫了扫,唇角便微微翘了起来。
一本性子胆小,受了委曲不敢说,另一个呢,又是个酸秀才,蠍蠍螫螫不利落,真真儿急死人!
……
“先出来吧。”花小麦冲她笑笑,一径行至文华仁身边,找了块洁净点的处所坐下来。
“我如何挑明?”文秀才长叹一口气,“考不上功名,还穷得叮当响,身无长物——我晓得芸儿并不在乎这个,可我又怎能让她随了我刻苦?不瞒你,那话在我喉咙里噎了好久了,可不管如何,我张不开这个嘴。”
“那当然,就文秀才那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孱羸样儿,拿甚么跟你比?”花小麦不假思考地点了点头。
不管她所求为何,这事儿都必然不会轻易吧?RS
花小麦的确哭笑不得。
“我没……”文华仁缓慢地溜她一眼,剩下的话就没说出来,自顾自又扯了一把野草,在手中揉得稀碎。
这话说得孟或民气中一阵甜,将她又抱紧了些:“晓得你是替你那小徒儿担忧,但你也莫掺杂得过分,这等事,旁人如何说得清?——倒要问你,给宋静溪的复书,今儿捎去了?”
“嗯,你还挺机警!”花小麦翻了个白眼,“以是呢?头先芸儿来找你,明显白白是带着体贴之意的,你可好,冷着一张脸,倒好似她欠了你二两银没还,叨教你这是在拿她撒气?有甚么话不能当头劈面说清楚,非要摆神采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