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头呵呵一笑,捋捋长髯,点头道:“好,我们先拜过灶王爷,然后就开端吧。”
孟郁槐等人已在棚里候了好一会儿,见花小麦他们返来,庆有和秀苗便立即围拢上来,叽叽喳喳发问。
世人一片哗然,斯须间说甚么的都有,乱成了一锅粥。
拜灶王爷,凡是厨子都得参与,池畔顿时更加吵嚷,世人潮流普通向摆放着案桌的空位上涌去。
说罢,三人便去长桌旁取了四样食材,又将各色酱料都拿了些许,回身回了稻香园的厨棚。
孟郁槐也笑了:“只许你去镖局里凑热烈,便不让我在这里瞧瞧新奇?有我在这里,你尽管用心做菜罢了。”
却不想那韩风至倒是立即挪开目光,神采寂然地望向立于空位中心的薛老头。
他活了这么大年龄,连一瓮饭也蒸不好,向来尽管吃,而这桐安府中,能让他大饱口福的酒楼食肆,还多得很呐!
“这八珍会本年要办两天呢,花影池畔太热,要么你先回堆栈去?反正你在这里也是闲着,免得你无聊。”
“她若真是汪老爷子的门徒,得了真传的,那我们本日……”
很快上香拜过灶王爷,主理者中,便有一人越众而出,朗声道:“各位搁下买卖,赏光来八珍会,在此先行谢过。想必大师已晓得,本年的八珍会要停止两天,本日上午下午各一场,明日则是终究的决胜局,现下我便将本次行的端方,与大伙儿说一说。”
更不消说另有那本地少见的山珍海错,拿荷叶裹了浸在冰桶里,沾下水珠被太阳一耀,便是星星点点的光。
她当即便暴露个笑容来,与他点了点头。
蟹壳中是剁成茸浆的鹿肉和松菌,大要包裹一层蜜汁,已是半凝固了,一见天光,立时晶莹透亮。
三十几道菜,即使只尝一口,也得费一番工夫。薛老头连吃十几道,拨空昂首对中间人笑言“午间那顿饭能够省了”,毕竟是心中对花小麦有几分看重,昂首问道:“稻香园的菜送来了吗?”
“梭子蟹、松菌、橙、鹿肉。”
又回身叮咛周芸儿:“你刀功练得刻苦,这一贯我瞧着,似是比我还邃密,眼下就帮着汪徒弟打动手吧,切墩的活儿都交给你――你现在在这行经历还浅,此番八珍会,我就不让你上灶了,你莫在内心骂我才好。”
临时搭建的厨棚比往年密实很多,相邻两个棚子只隔四五尺的间隔,中间又没甚遮挡物,只勉强塞了两盆花草做装潢,那木板壁又薄,在自家棚子里说话,若嗓门大一点,隔壁定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花小麦给日头晒得有点晕乎乎,用手遮在额头上冲他笑笑,一起跟着他去到东南边,四下里一眼扫过。
他说到这里微顿,见底下的人皆眼巴盼望着他,便淡淡一笑:“本次拨冗前来共襄盛举的酒楼一共三十六家,本日上午的头一场,将淘汰二十家,下午则淘汰十家,明日上午,将由终究的六家食肆决出终究胜者。每场一道菜,所用食材由薛老抽出,各位大厨只可分外增加一种自带的食材,酱料、香料亦是主理方供应,大伙儿可肆意取用,如有违规者,当场剥夺资格。”
……
这是在奉告她,来了这八珍会的场子,便没有朋友可讲,必定要真刀真枪的比试?
供奉着灶王爷的案桌前已站了很多人,不管熟不熟,都笑容满面地号召酬酢,冷不丁侧身瞧见个年青小妇人赶来,都不免一个愣怔。
“每间酒楼都交了二十两银,这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