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虎方才还是笑嘻嘻的,听了这话,当即便怔住了,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沉默好一会儿,方才讪讪道:“是……想着火刀村离城远,才先往这边来,柯叔那边,天然也是要去的……”
花小麦拗不过她,再低头瞧瞧本身圆滚滚的肚皮,莫名就感觉无法起来。厨房不准进,院门又不让出,她便唯有老诚恳实地留在家中,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再不就是将孟老娘做的各色补品尽数吃下,眼瞧着又丰腴了好些。
正说着话,孟郁槐便赶上前来,怕人太多撞着媳妇,便将花小麦往中间拽了拽,一面把人往院子里让,一面笑着与他们号召。
本来高欢畅兴的氛围,一下子有点冷,花小麦看了孟郁槐一眼,见他面色沉沉,便拍了他一下,表示他别再说下去,自个儿则笑呵呵打圆场。
她有些惴惴,一面说着,一面还低头搓弄衣角。
“呃……好。”韩虎挠了挠头,很有些难堪地答允下来。
“嫂子过年好,我们来拜年了!”
孟或人天然明白她的意义,忙摆了摆手:“你别严峻,该当不是娘舅,娘不肯意让他们来,我之前就已回绝了。我估摸多数是一大早来拜年的。”
一头说,一头便取了三个酒碗来,先倒了一碗递给花小麦。
估摸着正月月朔拜年的人多,他本来与花小麦筹议,是预备明日再去城中看望柯震武,在心中猜想,镖局的这些人也该同本身打得是一个主张才对。方才冷不丁家里涌入一群人,他也没工夫细作考虑,经花小麦一提示,才省起此事似是有些不当。
韩虎他们直到吃过午餐,下晌方才分开,这其间,来孟家拜年的人便一拨一拨没停过。家里有孟郁槐和孟老娘照顾,花小麦得以脱身,便跑去景家老宅也瞧了瞧花二娘和小铁锤。
孟老娘倒是已腾腾地去了厨房备茶水和瓜子糖,一股脑地都摆设在院子里,顿时这小院儿便热烈起来。
孟老娘一大夙起家,便将沉在井底的绢袋拿了上来,现在正将内里的药材浸入酒坛中,用力儿摇摆了两下。
花小麦公然又喝了一口,孟老娘便让孟郁槐也来喝了一些,自个儿则是连灌两大碗,正想再叮咛一句甚么,忽听得院门被人拍得山响,隔着木头门,还模糊闻声嘻嘻哈哈的谈笑声。
除开雨季以外,这是一年当中,最理所当然能够纵情安息的光阴,不必满内心考虑着赢利,常日里不舍得费钱买的吃食,这时候也可敞开肚皮好好儿吃上一通,丰富的年夜饭,饱含对来年歉收的期许,家家户户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
可巧这大年月朔是个好气候,一大早的,太阳虽是还没露头,天气却格外亮堂,仿佛也比常日里要和缓一些,世人热热络络地坐在院子里,也并不感觉冷。
“再喝一口。”孟老娘推了推她的手,“替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去去病气,保佑这一年到头,都是健安康康的。”
“不瞧瞧是甚么日子,你倒罢了,难不成还要让你男人陪着你一块儿当懒汉?”
她在院子里的桌上一面倒腾着甚么,一面没好气地数落:“新年第一天你就找骂——别说我没提示你,今儿如果挨了骂,这一整年,你都别想好过了!”
“过会子我下厨做两道菜请大师尝尝,明**们去探柯叔,我不便当,就不跟着一块儿去了,烦大伙儿帮我带个好,如果柯叔发压岁钱,你们可别忘了替我也讨一份!”
“嫂子,你和郁槐哥有亲热话,就不能等我们走了再说吗?你……”韩虎眯着眼正要讽刺,忽见孟郁槐神采一凛,忙不迭将后半截话吞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