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广场上一众和尚手持罗汉棍,摆了阵法,把一男人围在中心,那男人手持阔刃巨剑,舞得呼呼生风,罗汉棍顷刻间断了七八根。
暴风陡生,吼怒劈面。李白心中大凛,这男人其貌不扬,修为却端地不俗,单是这一记剑气只怕便能和余谷主的“沧海一粟”平分秋色了。
李白站在阵法外,但见人影重重,层叠堆积,黄袍和尚和那男人在阵法内斗得不成开交,剑风掌风喷薄吼怒,紫气金光胶葛交叉,众僧衣袍被吹得猎猎翻飞。
李白放下贺章,叮咛了几句,体内清气暴涌,青莲凝幻出来,脱手飞出。右手随即又变幻出一柄青色气剑,白衣飘飘,踩着众僧头顶,欺入人群,和那男人斗在一处。
寺庙中一黄袍和尚踏空疾行,口中低低诵了一句佛号,双掌拍出一股金光灿灿的光团。
黄袍和尚眼中凶光明灭,道:“方丈下山去临安插手佛会了,施主如有要紧事,请今后再来。”
笑声锋利刺耳,在山间久久回荡。
那男人看也不看,巨剑横斩,青莲上清光震颤,顿时碎成了两瓣。
痴人牧放声大笑,道:“贼秃驴们,这乾达佛陀老娘便收下了,趁便奉告那俊和尚一声,他修为固然不高,但云雨工夫倒还了得。”
众僧早已是肝火中烧,又被此人几次三番地诽谤,佛门涵养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纷繁怒骂反击。
只见那男人周身被一团紫气覆盖,双眼更是如紫玛瑙普通,手中巨剑龙吟长啸连连,逼得黄袍和尚步步后退,鲜血溢出嘴角。
半空中响起奥秘梵唱,悠远陈腐,声声入扣。
那男人道:“甚么佛会不佛会的,老秃驴不敢出来讨打,那你们这帮小秃驴就都是孙子。”
黄袍和尚大喝道:“听令,摆降龙伏虎阵。”
那男人震退世人,仍不罢休,看向李白,森然笑道:“姓李的,你还认得我么?”双手一挥巨剑,紫光轰然劈来。
那男人纵身一跃,巨剑横砍,和金色光团撞在一处,两人身形同时一震,随即落于空中站定。
他怔怔望着漫山云雾,只觉人间变幻,悲欢聚散皆在此中,自顾自吟道:“浮云游子意,夕照故情面。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那男人尖声狂笑,巨剑斜斜一撩,紫光轰炸,和那佛掌虚影当空相撞。“轰...”庞大爆鸣声响彻峨眉山山顶,世人气血堵滞,耳膜鼓胀,修为较低的更是直直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众和尚暴怒,但手中罗汉棍却失了章法,被那男人阔刃巨剑左劈右砍,瞬息间便尽数断成了两截。
但见一团金色佛光覆盖了圆灵周身,如同金尊佛像,慈悲大怀。
只见他拖着巨剑,徐行朝本身走来,目光凶恶,紫芒明灭。
一众和尚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黄袍和尚断了一臂,此时剧痛发作,也晕死了畴昔,慌得世人仓猝抬去后堂包扎。
李白一边静观场中战役,一边冥思苦想,听那男人丁音,加上其神态行动,更加确信本身见过此人。
黄袍和尚大皱其眉,暗想这男人剑法凌厉狠恶,不像是川蜀本地的工夫,说话口音也是秦腔实足,难不成是长安的修士来峨眉寺挑衅?
忽闻那男人桀桀怪笑,阴冷可怖,一股澎湃如海的真气从他体内喷薄而出,霹雷连震。
但不管如何他也不敢信赖,当日那身宽体胖的纨绔公子,短短一月,不但瘦了一大圈,修为竟然已臻神鬼莫测之境。
晨钟一声声反响,敲在李白心头。
宝殿之上一女子身影翩然跃起,周身衣衫不整,肌肤若隐若现,怀中抱着一尊两尺来高的金色佛陀像,莲步轻踏,如飞鸿疾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