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听到李白名字,似是恍然大悟,有人飞也似地出来通报了,余下的人则引着三人朝大殿走。
入迷了半晌,正欲归去叫萧婉和贺章,忽听内里人群又开端骚动起来,更有几声女子尖叫传来,甚为可怖。
萧婉体内蛊毒解了九成,和之前判若两人,一起上和李白谈笑风生,从诗书礼义到修行贯穿,天文地理到古往今来。
狂歌痛吃了一耳光,却并不怒,只瞪着李白咯咯傻笑,再无半点常日里的威风。
随即又把头歪向别的一边,浓眉倒竖,肝火喷涌,才又把头掰直,冷嘲笑道:“你是何人?我找的是李白。”
“浊酒三两笑我狂,大雁飞去我高问,皆为懵懂初醒人,管他来世与此生。”狂歌痛摇摇摆晃,用蜀地口音大声唱着歌。
李白心中一凛,涌起阵阵不安来,来到门口看时,周身蓦地剧颤,惶恐地说不出话来。
还未等走近,便有几名弟子靠了过来,面带不善,非常警戒地打量着三人。
那四人除了那黄衫男人以外,另有三人身着黑衣,一人高瘦,一人矮胖,一人,另有一人倒是个不敷十岁的小童。从出去到现在,李白都见他如坐针毡,非常不安。
余一笑皱了皱眉,一卷袖袍,大大咧咧地坐着,道:“李兄弟,实不相瞒,青城谷确切能插手十月初十的水陆大会,但...”目光瞥向坐着的那四名弟子。
黄衫男人黄候梓非常不悦,也走了出去,和李白分庭而立,淡淡一笑道:“鄙人黄候梓,主应让客,李少侠出招吧。”
此时此状,与那天夜晚在戴天山,狂歌痛部下来追捕本身和萧婉时,如出一辙!
萧婉肝火上涌,恨恨瞪着那黄衫男人,那男人反而笑吟吟打量着萧婉,见她美若天仙,如清江芙蓉、冰山雪莲,双眼放光,几乎连哈喇子也流了出来。
那小童擤着鼻涕,肩膀微微耸动,不敢再说话。
狂歌痛看向李白,手中行动停了下来,歪着头,混乱头发后的双目,细细打量了李白一番,俄然咧嘴一笑,口中吐出的气把一缕乱发吹得一动一动。
黄衫男人猛地站起,冷嘲笑道:“你觉得误打误撞救了师父,今后青城谷便改姓李了么?想要青城谷弟子身份,黄某倒方法教领教。”
三人正说时,不觉已到了青城山,和一月前一样的巍峨矗立,青崖入云,但李白和萧婉的表情和之前都大不一样。
李白拱手道:“请!”白影一闪,几个纵跃,便到了大殿以外。
余一笑摆了摆手,表示他们坐下,李白三人则被号召到了右边的椅子上坐。
李白本意直接脱手礼服,但人多眼杂,如果被人瞧出了端倪,反倒费事。
贺章也听得津津有味,常常听到他们要说《史记》中的诸多豪杰,便放动手中道经,听他们一人一句地说。
萧婉见这些人神采犹疑,心中不悦,声音清冷开口道:“余谷主既然不肯意,我们也不强求,山高水远,他日再见。”
李白不再去看,仓猝上楼,拉着萧婉贺章出了堆栈,直奔青城山。
李白说罢,余一笑面色迟疑,堂下那几名年青弟子更是投来奇特目光。
余一笑瞋目而视,大声道:“不成,我还希冀你能进前十,让圣泓大师夸奖一番呢。”
问了青城谷方位后,三人便从南边绕过青城县,转入青城山,超出半山腰,但见前面一条幽深宽广的山谷,雾气环绕,模糊能闻声大江滚滚奔腾的声音。
李白和萧婉脸上都微微一红,余一笑瞧出了端倪,朗声大笑,引着三人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