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将笤帚卷在臂弯,双掌合十,寂然道:“阿弥陀佛,施主那里话,明天若不是施主脱手,峨眉寺不知又得添多少条性命。”
李白瞥了潘若晨一眼,道:“那你的爱徒无端伤人,明天还几乎出了性命,这又如何说?”
李白有些错愕,董老伯却毫不客气,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在酒坊中打打杂好了,不过就是砍柴劈柴,下山去运酒。”
李白固然早已猜到,但见这小沙弥神情模样,还是不由长长喟叹了一声。
越想越觉森寒可骇,后背不由阵阵发凉。
痴人牧嘴角一咧,嘲笑道:“我当初就是信了这些贼和尚的邪,才会跟着狂歌痛他们几人去虚元观,不然也不会似现在这般龟缩在深渊之底。”
李白看贺章和董夏密切无间,又想起了不辞而别的萧婉,现在已有整整一天,不晓得她到了那边,有没有遇着歹人。
就在李白入迷的当儿,痴人牧朝潘若晨递了个眼色,后者会心,一把背起痴人牧,便朝山谷深处跑去。
董夏顿时大喜,将贺章拉到一旁,朝李白扮了个鬼脸,两人便又接着方才的荆轲刺秦王,图穷而匕首见,说了下去。
贺章便返来将本身讲过的故事,换了人名地名,又讲了一遍,岂料董夏还是是听得津津有味。
当下也跟着进门,见他正在酒坛子里舀酒,欠身道:“董老伯,鄙人对赢利一事知之甚少,请老伯指条门路,还了银两,我和贺章立马就走。”
李白只得悻悻下山,心中暗自想,也不知那方丈是个甚么人物,寺庙宝贝被人明目张胆偷了,弟子也被杀了一名,恰好寺庙其他弟子还无动于衷。
到了酒坊,本想带着贺章归去隆昌,但见他正在给小女孩将故事,静听了半晌,多数是先前本身和萧婉给他讲的《史记》中的故事。
未过一个时候,只见李白便扛着一大捆柴从山上徐行走下,右手还拖着一只毙命的野猪,口中大声唱道:“见说蚕丛路,崎岖不易行。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
李白满含歉意,又问道:“那圆灵大师伤势不知如何了?”
李白便也撤销了回隆昌的动机,用心走到两人跟前,拉了拉贺章,朝小女孩笑道:“小女人,我要带他归去了。你舍不舍得啊?”
年青和尚先被吓了一跳,见只是扣问事情,不是肇事的,心中大宽,便回了个佛礼,道:“还未返来。”
和尚听闻,周身剧颤,垂下头去,拿起笤帚又自顾自扫了起来。
李白听她话语刚毅,不像是在打趣,心中升起迷惑来,收回了气剑问道:“这是为何?”
但此次却不比砍柴,那三桶水一起又荡又簸,还没走到酒坊,便洒了一大半出去,气得董老伯直顿脚。
过得半晌,李白又拉住那小和尚,问道:“小徒弟,敢问那乾达婆佛陀是为何物?现在被女魔头偷走了结又如何是好?”
李白心知痴人牧说的是圣泓法师,但她的话本身决然不会信赖。
小女孩顿时大急,眼泪直往外蹿,抱着贺章手臂,任说都不肯他走。
李白周身一个激灵,仓猝去追逐,方才跑出十步,痴人牧和潘若晨竟消逝得无影无踪。
李白旋即想起,还欠了老伯十两银子。
董夏还是是每天靠在大石旁,背对下落日,听大石上的贺章讲故事,从轩辕神农、尧舜大禹、春秋五霸、孔孟老庄,一向到大唐,董夏也不腻烦,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