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和章永还未挤进神龙川,瞧见那少年和尚,心中都迷惑不已,这和尚也是来插手水陆大会的么,如何前两日未曾见到他?
李白忍俊不由,这小子前一刻还一副地痞地痞像,听到青萝蛊仙声音,顷刻间变得人模狗样起来。
本来遵循青萝蛊仙的修为,高仙芝只怕也不是她敌手,只是因为高仙芝府邸禁卫森严,又有上古宝贝、洪荒凶兽坐镇,故而要堂而皇之地杀死高仙芝,无异于痴人说梦,故而唯有暗害行得通。
青萝蛊仙笑容生硬,道:“那你就持续去做你的千秋大梦罢。”俄然对着章永裆部猛地踢出一脚,章永酒意顿时复苏了大半,但电光火石间又躲不开,只得身子一侧,护住裆部,左腿却硬生生吃了一记,痛得他呲牙咧嘴,泪水长流,嗷嗷怪叫不迭。
青萝蛊仙闻着他身上酒味,掩开口鼻,大为皱眉道:“浑身酒味,死开死开。”章永唱了个喏,笑道:“前人云:何故解忧唯有杜康。这杜康便是酒,竹林七贤你晓得吧,也是喝酒的妙手。”
章永瞧见人群中一豆蔻少女满眼聪慧地望着那少年和尚,当下走到她跟前,施礼问道:“女人,叨教这和尚是何人?如何前两天未曾见到?”
石宏朗瞥了一眼仍在呼呼大睡的章永,苦笑道:“伤得倒不算严峻,只是那柄啸月剑上的月华寒气太重,师父去了杭州一铸剑世家,看能不能找到体例医治寒毒。”
青萝蛊仙笑得非常光辉,仿佛被日光晖映后开出的缤纷百花,道:“那当真妙极,只是等水陆大会完了,我还得去长安办事,以后才气来青城谷做客。”
那男人再无半点刚才的飞扬放肆之意,颤声不迭叫道:“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而李白听到她说去长安办事,心中突突直跳,想来便是昨夜在神龙川外,青萝蛊仙说要刺杀高仙芝一事了。
石宏朗意味深长地看了章永一眼,叹了口气,回身上楼去了。而那男人对着氛围磕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想要爬起,青萝蛊仙狠狠瞪了他一眼,顿时又忙不迭磕起来。
睡得正酣的章永,似是被“砰砰砰砰”连续串的叩首声吵醒了,只见他从桌面上爬起,眼睛还未展开,便大声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叩首磕了半个时候也不消停,我睡个觉有那么难吗?”
只见青萝蛊仙挤了个笑容,道:“是么,那为甚么别人喝酒能喝出美感来,恰好你喝酒就是一副地痞相呢?”
李白心中悄悄笑道:青萝蛊仙平生最烦咬文嚼字说话的,这活宝本日恐怕要挨一顿好打了。
那豆蔻少女瞥了一眼章永,随即又转过甚去,神采变得鄙夷嫌弃,撇嘴道:“这是圣元寺的广成和尚,今后圣泓国师的交班人,你不熟谙么?”
酒馆内其他人早已跑了个洁净,掌柜小二连柜台也顾不得锁,便径直逃到了楼上去。
此时楼梯上缓缓探了一颗头出来,四下打量了一阵,恰是萧婉。只见她眼中嗔笑参半,看了李白一会儿,便又上楼去了。
那男人错愕道:“这、这小人那里记得刚才骂了几个字?”青萝蛊仙道:“你从‘我看那青城谷的甚么小师弟也不过如此嘛,竟然被影月剑宗的废料打败’开端,到最后一共说了十三句,共五百五十三字,磕吧。”
章永见青萝蛊仙朝本身浅笑,因而更加矫饰起来:“仙子有所不知,这喝酒各有各的美感,鄙人是‘酩酊酣醉,方知千秋’,和那些喝酒喝得故弄玄虚的人可大不一样。”
那男人惨叫一声,早已是肝胆俱裂,仓猝往酒桌下钻,周身瑟瑟颤栗,看也不敢看青萝蛊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