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么?”李白缓缓放下紫金葫芦,目视河面,神采淡若止水,再没了之前和萧婉说话时的那般温和。
萧婉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江南水乡度过,桥梁湖泊乌篷船倒是见过很多,茫茫平原上的这等波澜壮阔如风雷荡漾之美景,倒是极少瞧见,不由瞧得痴了,绿裳被西风拂过,猎猎飘舞,更显得她身姿妙曼,如小巧仙子。
但见金灿灿的落日透过西边霞云,直直晖映在大运河之上,河面金光粼粼,刚巧此时刮起一阵西风,吹得大运河水波泛动,两岸芦苇也随风摇摆。靠近落日之处金灿灿一片,仿佛黄金被熔成金水而流于河面,愈到近处固然金色愈来愈淡,但落日杂糅着河面波光,白、金两色交叉汇融,好似金块裹雪团,浑然天成,美不堪收。
而章永本来也打算回华山,毕竟此次水陆大会出了变故,本身又数月没回,父亲必然惦记,但他却接到了萧婉的飞鸽传书,说是幽州城遭受突厥国修士反叛,需求修为高强的修道者去帮手降服,他便又没日没夜地赶往幽州,赶到之时,突厥国那五名修士正在和萧如释以及幽州节度使、右羽林大将军张守珪拼斗,章永啸月剑法入迷入化,抢入疆场,那五人措手不及之下,三人被啸月剑当场削去头颅,残剩两人一人被斩去双脚,一人被砍了右臂,在张守珪将军逼问之下,两人将突厥国此次运营之事说了个一五一十,张将军便将其收押了。
章永本日和萧婉孔殷火燎地赶去西郊城外,听秦辽川三人说了帮他们降妖除魔的乃是一名唤“李白”的小少侠,两人都是大喜,萧婉更是当场落下泪来。又传闻他有要事要去杭州一趟,因而两人便商奉迎在渡口等他,果不其然李白来了,章永用心摸索他修为有无退步,不想他比来新悟的一招“五华冲顶”,竟然被李白轻而易举地破掉,震惊之余,心中也极其高兴。
章永半醉半醒,口中胡话连篇,啸月剑“噌”地出鞘,口中嚷嚷着要和李白较个凹凸,李白酒量惊人,豪饮了半坛子,也只是脑筋有些发涨,反而体内的道家清气流转速率变得迅捷了几分,萧婉重新到尾一言未发,也滴酒未沾,心中憋得难受,听闻船家之言,便也不再去管他们二人,径直来到客舱以外。
章永将碗中清酒一饮而尽,随即又满上,惊奇不定地问道:“那些妖兽果然有这般可骇么?”李白道:“章兄感觉我现在修为如何?”章永诚恳答道:“远在我之上,恐怕比起圣泓老秃驴也不遑多让。”李白道:“那些妖兽修为少说有三成都远在我之上。”
“朝阳不再盛,白日忽西幽。去此若俯仰,如何似九秋。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齐景升丘山,涕泗纷交换。孔圣临长川,惜逝忽若浮。去者余不及,来者吾不留。愿登太华山,上与松子游。渔父知世患,乘流泛轻舟。”
萧如释与张将军本就是情同手足,姑苏与幽州南北相望,由运河连通,更是多有商贸来往,那五人行刺时恰好撞见萧如释来找张守珪议论大事,但那五人修为虽不算甚高,但却奸刁非常,但求一招毙命,取张守珪将军首级,偷袭一旦不成,五人便会快速退回城外,择日再来刺杀,张将军不肯意轰动城民,便要求萧如释四周征集修为高强的修士。
李白和章永举杯豪饮,甚是畅快,不管此后会有如何变故,在章永看来,李白死而复活,修为突飞大进,便足以浮一明白,其他的各种庞大之事,等明日愁来明日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