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暴风,烈焰吼怒。李白轻描淡写的一句“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委实把应龙气得不轻,烈火剑气轰然劈下,值此千钧一发的当儿,李白脚下的朱昆俄然厉声长啸,半空中气芒轰炸,它口中喷云吐雾,俄然卷起一道水柱,猛地冲向李白脖颈上那道剑气,在存亡一瞬之间,将其打得偏移了半寸。
那新月似的剑气纵横破空,常常一剑划过,水汽便被斩成了两半,不等其重新愈合,剑气又新月剑气又调转方向,转而砍向水汽最为亏弱之处。
冰君灵和冰君镜飞也似也冲将过来,当是时,朱昆那庞大的身形俄然腾起一阵白烟,氤氲变幻当中,其身材倏忽变回了本来的圆滚滚小妖兽模样,但见它腹部鲜血淋漓,左翅更是已然折断,双眸紧闭,神采极其痛苦。
说罢,他沾满了污泥的白衣腾起一卷,身形平空一跃,便钻入了木灵鼎当中。
剑气直端端地没入云中,“嘶嘶”锐鸣了几声,在云中炸裂开来,剑势铺天盖地地涌来,本来就强大的暴风此时更是残虐高文,将朱昆羽毛吹得朝前翻动。
赤焰好似一条火龙,水汽则似一只鲸鱼,在半空中胶葛拼斗,相互撕咬,五行当中本是水克火,但应龙用火珠催引出来的那柄长剑不知是由甚么制成,其上的火焰不但温度极高,还很有灵性,在包含庞大劲力、灵力的水汽当中,不但半点呆滞,反而气势大盛。
极化风被剑气劈中,哭泣鸣啸一声,劲风顿时如一盘散沙般狼藉开去,朱昆左翅负了重伤,庞大的身形又没了极化风依托,顿时失了均衡,后背一倾,带着李白从云端朝下空坠落。
朱昆看向应龙,鹰眸当中锐芒明灭,俄然改成传音道:“不过,我对你那道寒气却极其靠近,进入我体内后,仿佛唤醒了一股力量,我固然也不是很明白,但我感受现在和应龙斗一斗还是不成题目的。”
很久,李白从怀中取出火快意来,将其悄悄抵在木灵鼎之上,这仙灵五宝中的两件仙器,通过李白体内的《太白诗经》功法为媒介,此时双双欢鸣,李白想起冰君水以蚍蜉之力撼参天大树,嘴角悄悄一笑,神采非常刚毅,道:“虽千万人吾往矣,昆兄,那火龙抢走的,我会十足替你拿返来。”
冰君灵仓猝道:“李少侠,你……”李白长发飘舞,脸上神情冷若冰霜,沉声道:“那孽牲口怕又要喷岩浆了,你们先带着帝女神殿弟子逃命去罢。”冰君镜杏眉一凝,寂然道:“不成,我帝女神殿便是战死,也决不成临阵脱逃。”冰君灵看了李白一眼,心知本日局势已去,叹了口气道:“李少侠也随我们走吧。”冰君镜听闻此言,难以置信地看向冰君灵,道:“你如何能够……”李白将朱昆递给冰君灵,笑着摇了点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朱昆它受了很重的剑伤,有劳尊首了。”
只见应龙龙头斜向下一摆,划过一道赤焰弧线,朱昆喷出的水柱不偏不倚地被鹿角挡了下来,水柱撞在鹿角上,失了势头,变成水珠四散飞溅,被暴风卷得不知所踪。
李白心中大急,但觉周遭风声呼呼,他满头黑发被吹得朝上飘舞,慌乱当中,似是听到朱昆降落委靡的声音道:“小白,抓、抓住我,可千万别放手。”话音方落,朱昆鸟腹部轰然撞在洛神山南侧的一座小山头上,土石崩碎,鸣响如啸。
“砰!”一声闷响,朱昆笔挺地坠落在大水囊括过后的泥塘当中,溅起漫天的污泥水花,乌黑如墨的羽毛之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灰玄色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