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身上白衣被高空大风吹得猎猎翻舞,他此时已经将青莲诗术用到了极致,经脉当中的仙气和道家清气如同春江怒水般绵绵不断,从足阙阴肝经和足少阳胆经流入足底。
疼痛减轻了几分,李白却面不改色心不跳,闷声闷气地站着,高空吼怒暴风将他满头长发和胸前白衣吹得不住翻滚,好似一面面顶风招展的经幡。
烈火长剑吼怒连连,其上剑芒喷吐好似碧空长虹,映照着西边夕照红霞,赤红之色更甚了几分。
这般想时,心中惊骇垂垂消逝,面前呈现了无数的名山大川,李白仿佛正提着一壶杏花酒,走在花香醉人、莺歌燕舞的古道之上,四周是来往的善男信女,远处耸峙着一座古刹,隐没在几株白杨以后,正一声声敲着暮鼓。
除了李白。
烈火剑气对上仙气青莲,固然被其逆向倒旋的强猛势头卸去很多力道,但那道剑气之上包含的势头仿佛无穷无尽普通,流失一分,便会从虚空当中汲取火属灵气来弥补一分。
李白心神如同古琴上的琴弦普通紧绷了起来,此时朱昆动也不动,他足底的极化风也已散去,即便思考逃窜,必然会从这千丈高空摔将下去,光是想想后背便阵阵发寒。
李白和其相对,只觉周身又开端滚烫灼烧起来,那只锦囊也源源不竭地涌出寒气,他肌肤上、骨骼中、经脉中,一冷一热两股气流碰撞不迭,一时半会也分不清孰强孰弱。
李白心下大喜,觉得本身火快意这一击奏了效,却不想才过眨眼工夫,那股剑势又铺天盖地般涌来,李白好似被一圈剑雨包裹在了中间,呼吸变得沉重,经脉当中传来连续串的爆裂之声。
李白额上盗汗涔涔而下,流到一半,便被剑气之上裹带的赤焰蒸干,变成了一缕缕水汽,脸上则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盐。
但最为遭罪的倒是李白,最开端本身材内炽热之气还不是特别强大之时,锦囊中的寒气便能将其冷却掉,本身也不会感遭到不舒畅,而此时急冷急热、骤冷突然、板冷半热之下,李白只觉本身全部身材仿佛都要炸裂开来普通。
李白凝神谛视着那两柄长剑,俄然周身狠恶一颤,只见那三十二道烈焰熊熊的剑气,在本身身前三丈远处俄然从四周八方朝内集分解了一道弯月似的剑气,三十二道泰山般的气势合而为一。
剑气未到,气势却排山倒海。李白胸前衣衫已经被那股滔天烈火气势吹开,发髻也散落,那一尺青布被铺天盖地涌来的气势吹得随风摇摆,顷刻间裹入疾风白云当中,不知所踪。
话音甫落,天涯传来两声清啸,李白心中一凛,只见那两柄似是被人握在手中舞动的长剑,俄然停了下来,剑尖遥遥斜指李白,剑身固然安静非常,其上的烈火之气却满溢出来。
一念及此,应龙胸臆当中肝火上涌,森然嘲笑道:“明显是将死之人了,却还要假装一副满不在乎的狗屁臭模样,一个德行,真你娘的是一个德行。”
应龙双眸当中涌上一抹惊奇之色,道:“剑在喉上,为何不怕?”李白嘴角血渍仍在,安然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应龙“呸”了一口道:“快死的人了,却还要逞豪杰,你真当我不敢一剑砍下去么?”说着那柄新月似的剑气悄悄震颤了一下,李白喉咙上印出一条浅浅的血痕来。
他此时周身都覆盖在那朵青莲当中,下方帝女神殿世人瞧得心惊胆战,从这里到应龙地点之处隔了起码三十里,还是能感遭到那两柄烈火长剑上强大至极的气势,冰君水也从晕厥中猝然醒了过来,望向李白,口中喃喃道:“不公啊,上天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