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山庄前园为厅室客房,后园便是柳府仆人所居。玫瑰跟着水娘和张大海,一起但见花木葱笼,水路通幽,每处亭台轩廊,都能听闻潺潺水声;若论景色娟秀,竟不输于京中一些富户大门,不由得悄悄称奇。
花丛中忽有脚步声近,异化说话之声,倒是一群人穿林而来。
玫瑰目中亮光一闪,笑道:“哪位高人唱出如许的仙曲?可肯赐见么?”
接着又暴露一抹邪气笑容,摸着下巴感慨道:“不过玫瑰你可比百花楼里那几个头牌有风味多了……”
“玉梅?!”张大海双眉一掀,神采顷刻间沉了下来。
时价暮春,庄中到处鸟语花香,草木葱茏,林中聚泉引水,碧波涟涟,四周种稀有百株珍稀的木兰,初春时节,绽放一片香花成海,令人几疑是进入了琼楼瑶池。
门口两张白纸条交叉封闭,中间写了个大大的“封”字,还盖有官府的鲜红大印。
玫瑰嘟囔道:“那女子过分诡异,又提到‘玉梅’二字,这柳府到底出了甚么事?”
初春时节,气候另有些微凉,那少女小柔,却只穿一件素白单缣,外披青衫,散着满头秀发,越衬得肌肤晶莹如雪,吹弹欲破。虽未着簪环,却难掩眉宇间天然一种清郁气韵,她不过十五六岁模样,若论姿色比白衣女子稍逊,但那稚弱美态,却尤其胜甚,令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暗生垂怜之意。
女人微微一怔,神态天真敬爱:“我是小柔呀。姊姊,你也熟谙玉郎吗?是不是他让你来找我的?这么多年了,除了我本身唱给本身听。”她想了想,又道:“嗯,不对,他也唱给我听过的啊,他呀,唱得才是真好、真好啊。”
玫瑰轻声道:“女人,方才那支曲子,你唱得真好听,只怕是传说中的江玉郎才气比得上罢?”
玫瑰走到妆台前,顺手拿起一盒胭脂把玩,笑道:“女人家用在妆容上的巧心机,你们那里晓得?”
玫瑰牙根酸痛,身形生硬的转过身。
她如有所思,放下胭脂,瞥了那女尸一眼:细看之下,竟然五官甚是清秀,如果生前,想必是流波傲视,非常动听;但此时看去,那双睁得大大的眸子,却如水仙花底浸着的黑石子,冷冰冰的,仿佛正木然瞪着这万恶的人间。
玫瑰皱了皱眉,放下玉杵,从旁拿过一块白布罩在案上,起家开门。
可眼下,门口站着的小倩但是知情者,且看清玫瑰阴沉到要砍人的神情,冷静的没有出声。
焚心如火让火烧了我;燃烧我心颂唱真爱劲歌;人不顾身让痴心去扑火。
玫瑰面无神采松开门板,抬手就要落闩。
水娘身子一颤,忙答道:“那是我家……我家蜜斯的内室,名为玉心馆。玉梅、绿萼和李嬷嬷都是贴身服侍蜜斯的,以是就住在馆外,为的是有个照顾。”
小柔吓了一跳,当即噤声,面上也暴露惊骇的神情,一步步向后退去,连连摇手道:“我不晓得!我不晓得他在那里!他只是叫我在这里等他!我一向都在等他……”
凤九惊奇挑眉:“我晓得啊!”
张大海道:“忤作说,女尸口鼻塞有泥沙,腹腔鼓涨,是灭顶之兆。不过……”他大力在脑后搔了几下,道:“那娘们儿死时,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当真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