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呛呛呛”!刀剑相击,电光火石之间,已各抢数招,凌厉狠辣之处,恰是一上来便下了杀手!李嬷嬷的刀法师从名师,进犯时以“快疾准”而着称,原也很有成就,但此时对上张大海,只是数招过后,刀势已略有涩滞,不再如先前那般疾捷如风。
她看向那存亡受挟,为爱甘愿接受千刀万剐,但仍含泪聆听的女子,叹道:“柳蜜斯,本来,你所谓的芙蓉玉,就是这只‘芙蓉玉镯’么?如此****的痴恋,如此悠长的思念,到底是人生的幸运,还是制止不了的灾害呢……”
李嬷嬷右边经脉一麻,手指松开,金刀当啷一声,已跌落在地!他仰身后倒,满面惊骇,眼看张大海收掌跃起,腾空飘然折身,反手已向本身的眉心之处,剌出那凌厉的一剑!
那一剑,自空中迫击而来,竟然隐挟风雷之声!
李嬷嬷厉声道:“我们要的是芙蓉玉!不是芙蓉玉镯!”
倒是张大海说话了,淡淡的,却又有着压抑不住的激烈情感。他手中的剑身几度剧颤,终究寂然垂落下去:“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嬷嬷惊魂不决,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却不由得暴露一缕古怪的笑容:“我当然有。”
她的泪水不知不觉中,已经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和着空中飞舞的雪花,落在空旷的戏台上:“天亮的时候,爹爹派出去抓他的人,终究返来了。他们说……他们说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满身……已经披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好象是雪人一样,站在渡口,一动也不动……”
张大海一剑格开黑衣人长剑,顺势伸腕横撩,剑尖有如毒蛇吐芯,已暴虐无误地点中了对方的腕脉!
统统的人都怔住了。
李嬷嬷“啊哟”一声,撤刀收腕,惶然向后疾退!张大海冷冷一笑,右手忽化为掌,“砰”!堪堪击在李嬷嬷右肩之上!
“你……你还保存着这只芙蓉玉镯?”
张大海提起鲜血淋漓的长剑,冷冷扫了李嬷嬷一眼,道:“李嬷嬷,我二人还需比试么?”
玫瑰喃喃道:“是他,张大海。”
“玉郎……他一看到我家的人,就甚么都明白了……他二话没说,便跳入了河中……”
李嬷嬷眸子血红,脸孔扭曲,庞大的绝望和气愤,使得她几近落空了节制:“我们要的是芙蓉玉!是三十年前新罗国敬献给我****却失落的贡品!是号称佩带后能够令人驻颜不老的美玉!是阿谁让你三十年容颜不老稳定的东西!你闻声没有?你这个老妖精!快点拿出来!拿出来!”
柳柔似是怕他不信,吃紧探手入怀。
李嬷嬷已知不能善罢,咬牙道:“各为其主,不如便看天意如何!”金刀蓦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长虹,****而至!
“好呀!”柳柔轻声的、欣悦地答道:“自从玉郎送给我,我就一向藏在本身的身边,谁也没让看过。”
玫瑰听到此处,心中已明镜普通。当朝宰相明照清在朝二十余年,弟子故旧偏布天下,被称为“****第一能臣”。但那长安侯倒是当今皇太后的亲侄儿,秉承侯位,圣眷犹浓,也有很多大臣凭借。现在两大权势并踞朝中,时有抵触,便是此次奉令来寻“芙蓉玉”,竟然这两大权势也要派人插手在内,以图获得重宝,难怪……
是芙蓉玉镯?
“我一向在等他返来……不管他是人,还是鬼物。我****唱起那支曲子,他的魅返来两次,但是每一次,我都没来得及要求他的宽恕,他就很快地消逝了……我只要他返来,听我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