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闻声梅玄机的声音,苏沉央一脸欣喜的回身。他想要站起来,成果却因跪得太久,几乎一头扎在了地上。
“是我。”唐慕白松了放手中的青霜剑,“一别五年,玄机也长大了。”
梅玄机低着头,等她想清楚了本身想要的,她才昂首道:“多谢师姐提点。”
“阿弥陀佛。”素衣之下,梅玄机双手合十,她看着跪在神前的苏沉央,眉眼间又带上了一丝冷意。“苏公子,你这又是何必。”
跟在她身边的小尼师严峻道:“师叔,公子他是死了吗?”
唐慕白动了动嘴角,成果又呕出了一片鲜血。梅玄机想要上前扶他,殊知他却先开了口,“玄机,师兄离寺多年,现在再来,不知可另有师兄的一席之地?”
实在这些年,苏沉央一向都在她的内心。而她喜好的,也一向都是苏沉央。当初她执意要喜好唐慕白,是因为唐慕白承诺了宁侯会照顾她一辈子,从小到大,她也都把唐慕白当作是本身的盖世豪杰。现在她终究想清楚了,她要的不是甚么豪杰,而是一个能够在她身后冷静陪着她、跟她平平平淡度过余生的浅显人。以是她喜好苏沉央,哪怕他不能像唐慕白那样能做她的豪杰。
“不准去!”如果把苏沉央交到净尘的手上,只怕假死也要变成真死了。
“找我?”
“快去吧。”净安让了路。
“苏公子!”梅玄机低声道:“曾经的梅玄机早已经死了,活着的,就只要净空。”
梅玄机微微一怔,然后神采恹恹的跟着小尼师回了鸿蒙寺。进了大殿,看着那道正跪在神像面前的身影,梅玄机又顿住了手脚。微张着樱唇,她想再叫一声“苏大哥”,但是五年的禅修,早就让她学会了该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削发人。
压着心中的躁动,梅玄机去追了苏沉央。
触到了净安目光,梅玄机讪讪道:“真之,苏公子他只是昏畴昔了,你去送他下山就好,不必劳烦净尘师姐的。”
“公子?”梅玄机轻念了一句,而后神情摆荡。“甚么样的公子?”
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染血的男人,梅玄机惊叫,“慕白哥哥?”
小尼师想了一下,用手比划道:“瘦瘦的,高高的,面色蕉萃还穿戴一身灰衣。”
五年后,唐慕白从疆场上卸甲而归,为了能够早日了结他这块芥蒂,文帝当日便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唐慕白才接了圣旨,他就去鸿蒙寺求了不二下山。
“净空师叔又去那里了?”小尼师仰着头道:“净安师叔可都找您半天了。”
梅玄机不晓得,她的这一句“不去”,让她与苏沉央白白错过了五年。
梅玄机追到了寺外,但是在寺外等着她的,却不是苏沉央。
梅玄机站在山上,她俯视着半个皇城,从皇宫到将军府,那沿途十五里的红妆叫她感觉胸口的伤又模糊作痛了。她曾心仪过的将军,毕竟还是娶了天子的公主。梅玄机阖上眼拂袖而去,却没瞥见山下顷刻烽火四起,满目疮痍……
“我求的不是尘凡!”苏沉央跌跌撞撞的走到她面前,“我求的是你,是你梅玄机。”
“我甘愿你还叫我一声大哥!”苏沉央苦笑,然后又字字诛心,“梅玄机,你削发,你不再议论尘凡。可你抚心自问,在佛祖面前,你的经文……又是念给谁听的!”
还未回到寺里,梅玄机就被一个年纪稍小的尼师给捉了袖子。
梅玄机口是心非,还偏要做出一副看破尘凡的模样。苏沉央心中一沉,转眼又跌回蒲团上。“净空也好,玄机也好。求不到你,这些对于我来讲另有甚么辨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