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仿佛看出了吴伯言有些话语未说出,便觉得吴伯言晓得一些黑幕,忙问一句:“夫子但是晓得长辈恩师当年之事的一些黑幕?”
吴伯言听得徐杰之语,哈哈一笑:“文远有大聪明,宦途非君子之途,阔别方才是正道。吃酒吃酒!”
话题到此,徐杰提杯同饮,皱起的眉头倒是解不开了。
何霁月看着豪饮的徐杰,就这般坐在徐杰身边,竟然涓滴也不感觉无趣,反而有一种享用,享用着旁人恋慕的目光,享用着老夫子夸奖的言语。也许这类感受,叫作与有荣焉!
吴伯言伸手拂了一下掉落在脸上的发丝,正了正头上有些歪的发髻,又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文远出口成章,刚才听得你与那小厮申明日还要泛舟游湖,老夫同游可否?”
吴伯言皱眉一想,问道:“欧阳正?”
云晚映波垂柳绿,波垂柳绿一湖春。”
何霁月固然学武,但也是读书识字之人,只是何霁月这个江湖后代眼中的文人诗词,皆有一股矫揉造作之感,何霁月每日练武,实在了解不来那些文人字里行间的多愁善感,也就看不起那些矫揉造作。
欧阳正不说那些话题,徐杰此时便也想从吴伯言口中晓得一二。
吴伯言闻言起家,抬杯与徐杰表示一下,一饮而尽以后,笑着看向徐杰,开口读道:
徐杰笑容点头:“能有吴夫子伴游,求之不得。”
再看摆布之人,见得吴伯言如此去夸徐杰,没有一人不再恋慕,恋慕之下,又有人转头去看那墙上的十个字,正反来读,五言七言皆成,又是啧啧称奇。最早的回文诗,实在也在好几百年之前,何如回文诗这类体裁,并未几见,也鲜少有人多读到,资讯闭塞年代,即便看到这十个字,能立马就想到回文之人,也就更少了。
非论婉约豪宕,皆是感情,皆能动听。
“春湖一绿柳垂波,绿柳垂波映晚云。
吴伯言闻言似有一些思考,随后才道:“欧阳公文才干谋,天下皆知。文远能拜欧阳公为师,当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不想吴伯言倒是摇点头说道:“黑幕之事,老夫也未曾去探听,只是这宦海之事,老夫倒是晓得一二,文远如果求宦途,当有几分艰巨。”
吟唱完又来夸这大江徐文远,世人那里还不知那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徐文远,并非真的就是籍籍知名之人,长江水道之边的江宁府,已然就有徐文远的高文在传唱,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传到杭州罢了。
二瘦三胖与云书桓小刀儿,倒是没有甚么诧异之感,便是感觉这徐秀才本就该有如此文才,一诗惊世人,大抵就是所谓普通的操纵,并不值得诧异。
约了明日同游,吴伯言面色微正,再问:“不知文远师从何人?”
实在这十个字的奥妙被人看出来了,徐杰方才高兴,高山流水有知音,便是这类感受。
也许明日这杭州软语,也合该唱一唱《念奴娇》里的周郎周公瑾,说一说那大江徐文远。
文武双全,这类词汇仿佛早已不存在于当今,是少女心中一种不实在际的念想。徐杰这个秀才,却做到了。
吴伯言想得半晌,开口道:“诗名《水镜》如何?”
申明鹊起,描述这大江徐文远倒是恰好。
倒是徐杰之诗词,本日何霁月是第一次听到,非论是那之前的《念奴娇》,还是本日的炫技之回文诗,皆给何霁月带来一类别样的感受。另有那世人恋慕的目光,另有这个看起来名头极大的老夫子不吝夸奖的言语,这类氛围之下,面前这个秀才,仿佛带着一种技艺冠绝江湖普通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