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看着往门外逃去的捕头与差役,又看了看惶恐失措的胡太公。实在有些纠结,之前快步先到这胡家村宿夜,也是因为徐杰听到了偶遇的税丁言语,想着能不能想个别例帮衬一下那税丁口中“三杆子打不出一个枣”的乡间农户。
徐杰安抚着胡太公,倒是这地上哀嚎的捕头却喊道:“胡老头,你拦着他们,老子回县里去搬人马来,如果他们跑了,唯你是问。”
大厅当中,便只留了胖瘦二人。
再看得胖瘦二人,不想胡太公却开口说道:“二位也快走吧,待得那朱捕头返来,就是大难临头了,不成多留啊。。。”
一脸肝火的佳耦二人也走了出去,胡太公的儿子也正在骂骂咧咧,骂着衙差祖宗十八代,挨了打有气,却又如之何如?
几个衙差已然出门到得院中,劈面走出去扛着锄头的一男一女,恰是胡太公在地步里干活的儿子儿媳,此时天气渐黑,便是从田里返来了,刚一篱笆柴门,仿佛挡住了那朱捕头的来路。
边说着,三胖还起家,帮着胡太公清算着条凳与桌子。大抵也是要帮胡太公上门去叮咛一下四邻居,怕这胡太公说不清楚这些事情出了差池。
胖瘦二人对视一眼,三胖开口:“老太公心肠仁慈,只是我们一走,你又该如何呢?”
二瘦闻言,剑为拔出,人影已动,噼里啪啦一顿,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是瘦子也在抱怨:“与你这秀才出门,当真费事。”
杀人,徐杰头前也未想过,便是不能把功德做成了好事,把这胡家村的人给害了。
二瘦却也伸腿拨弄了一下门徒小刀儿,说道:“你小子也跟着去见点世面。”
胡太公那里会信,只是再道:“还返来做甚么,快快叫那小老爷不要返来了,从速逃得远远的,你们都是外村夫,切莫做傻事啊,你们先逃了去再说,逃了去再说。。。”
三胖却在一旁笑意盈盈,看着何霁月说道:“何侄女,你不跟着去吗?”
“瘦子,留人道命!”徐杰也未想好该如何应对,便是开口一语,先把局势节制住。
一行人乃至踩在两人身材上出了柴门,飞奔而走。涓滴不顾柴门地上另有两个大活人。想来这些衙差心中也慌,也怕身后有人追出来再打,却也想着从速回县里去,请人马来追缉这些殴打官差的贼人。
但是徐杰又不能不管不顾当作没有看到。
二瘦是调笑,这等农家良民,如何能够背井离乡远走江湖呢?又那里敢成一个黑户到处浪荡?乃至能够还要遭到官府通缉。三胖却不调笑,只道:“老太公,你且把借来的座凳都还归去,也交代一下村里人,只当这差役没有来过村里就是。彻夜之事,必定无祸,放心就是,秀才老爷会处理此事的。”
胡太公闻言一愣,心中一想,如何?当真不知如何?唯有焦心,孔殷之间,便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大不了老朽把命赔给他们就是,活得这把年纪了,也活够了。”
三胖摇了点头,倒是又道:“老太公不急,秀才老爷会把事情措置好的,且待他返来就是。到时候你遵循秀才老爷说的做便可。祸事必定不会到你头上来。”
胡太公话语颤抖不已,二瘦倒是笑道:“老太公如此良善,不若你也随我们一起逃了去,如何?”
以是徐杰用心选了胡太公家来投宿,只是一向也未想好该如何帮,就算是帮着胡太公出了这一百六十两,徐杰也晓得这不是帮手,而是在养大这些差役的胃口,来岁这些人必定就来要一百七十两了。
难堪的徐杰,看得这般场景,眼神一瞪,双眼精光高文,转头冷冷说道:“云小子,把地上的刀都收拢起来,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