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人生,当真过分虚幻,面对实际,秀才也有拘束。老奶奶与二叔的念想,就是想着这位秀才老爷能进士落第,如果中一个状元榜眼探花之类,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二瘦闻言,头颅一扬,说不尽的高人风采,开口说道:“那是秀才你的幸运。”
船近大江郡,离那富水河入大江的汇流口也不远了,船如果入了大江,往东走得七八里,也就要泊岸,目标地就到了。
河面不远,已然传来声音,语气陡峭,倒是大家耳中清清楚楚。
人活着,总要有点目标。就如这两人争论大潮的时候,然后亲身往江南去看,就是一种糊口的目标。钱塘大潮,海水倒涌,如黑云压城,阵容浩大,气势不凡,环球闻名。
黑货首要都在徐家镇放下了,船里的普通货色,实在也未几。沿途之上,便也还在船埠载上了很多江湖来往之人。赚点船资,也是收成。
少年对于这个功成名就与人生顶峰,也下了实足的尽力,只为不让嫡亲绝望。但是对于仕进之事,少年也没有多想过。
至于江湖清闲,仗剑行千里。秀才老爷也未想过,因为秀才对于人生,没有那种孩童般的浪漫神驰。江湖清闲,换个角度,不也就是风餐露宿,不也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么过一辈子,又有甚么意义?
另有一个少年秀才,这个少年秀才,也向来没有去多想过这一辈子到底要做甚么,对于人生有甚么目标。
平常里与喝酒吹嘘,开口就是老子与那蜀地杨氏高人在徐家镇如何如何把酒言欢。旁人来问,那位蜀地杨氏高人?
铁背蛟龙的船来了,放了货色,载上了徐家镇的一众少年,另有那蜀地刀剑二客。
徐杰闻言大笑,心中可不以为有几小我能受得了这两个难服侍的怪人,只道:“瘦子,蹭吃蹭喝都被你说得这么有面子,人间的厚脸皮,就属你了。”
“秀才,到得大江郡,那凤池山上的何真卿应当要请我兄弟二人喝上一顿。你去不去?”三胖开口问道。
“十年一别,故交到此,可另有剑相会?”
三胖闻言,眼眉一低,不屑道:“二瘦,你别装狷介,朱断天的酒,你不是喝得兴高采烈的?”
二瘦与三胖,明显也晓得秀才老爷是到大江郡城去进学的,两人似也不那么焦急去看钱塘大潮了,却也没有说要留在大江郡。
便是吴子豪听得这河面上传来的声音,已然踮起脚尖在看。
徐杰转头看向三胖,口中微微问道:“瘦子,但是那甚么何真卿?”
至于高中以后,老奶奶与二叔便也没有想过更多,只想着高中了就是官老爷了,就是高人一等,就是出人头地,就是功成名就。就是浅显人一辈子都不能瞻仰的人生顶峰。
徐杰对于这凤池山,倒是听闻过了,也是从铁背蛟龙口中得知的,便也晓得那日白衣女子,也来自凤池山。至于那白衣女子的身份,徐杰头前几天赋得知,名唤何霁月,仿佛就是这位何真卿的掌上明珠。
站在三人身后,吴子豪也是左顾右盼,船只停了港口,有人上船,吴子豪更是不竭打量着上船之人,看看有没有江湖上的熟人。如果有,必定上前扳话几句,随后往那船头指了指,故做一番奥秘。
世事无常,缘分如此。人生一起,便是说不尽的相遇。
相反像徐狗儿,就显得不一样,非论获得甚么,都是欣喜,发财致富,就是惊天之喜。如果能出人头地,那就是胡想成真。
就如二瘦、三胖,江湖清闲,不免也是一种落寞。落寞到两个男人相依为命,辩论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