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四人,三人皆是潸然泪下,唯有徐杰并未落泪。
杨二瘦方才暴露一丝笑意,却还来不及高兴,已然也栽倒而下。
徐杰跃来,力竭以树顶浮水借力一番,也到得树冠之上。唯有那吴伯言,还留在石台子上,满脸焦心,唯有踱步不止!
“爷爷,我不率性,再也。。不率性了,再也不背后骂吴夫子了,再也不赶走你的客人了,爷爷不要死。。。”
徐杰俄然俯身,以刀作桨,奋力划着这庞大的树冠往岸边而去。
陆子游靠着一个拱起来的树枝斜躺,抓住小袭予的手,对着小女人笑了笑,固然才答:“杨二瘦,我并未败,你也未胜。”
小刀儿另有些懵懂,口中还在答话:“师父,徒儿在学呢!”
此时落英已无,唯有大潮江水,江水竟然也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当中久久不落。
陆子游听得徐杰一语,苦涩大笑:“二瘦,这名头本日便分你一半了!”
白虹等闲破了无数悬空之水,直入陆子游流派而去。
小刀儿抱着那柄破剑,不言不语,紧紧抓着杨二瘦的手,抓得紧紧。
陆子游,也是普通模样,这个能随口赋诗的剑客,几十年的天下第一剑,仿佛也走到了生命的绝顶。
绝景是浪,绝景是层林尽染,绝景也是那浪中之人。
无数人耳中,俄然好似听到了寺庙里庞大的洪钟撞击之响,嗡隆降落,却只一声。
杨二瘦闻言,强撑着挣扎几下,还想起家。
陆子游仿佛有些欣喜,手在摆布摸索几番,把那青铜剑拿起,放在小袭予的怀中,口中再道:“越王勾践剑,今后给你了。”
徐杰也同时飞起,长刀划过岸边一棵树顶,树顶跟着徐杰同往江中飞去。
徐杰有些难过,渐渐的,难过至极。血从杨二瘦的口中不竭外涌,周遭剑伤无数,满身透红。
“二瘦!”
杨二瘦要死了,徐杰晓得,晓得杨二瘦真的要死了。
杨二瘦受了言语相激,却不似之前那般再去逞能,反而渐渐低头,口中一语:“老子认了!”
两人皆是鲜血淋漓,另有江水打湿了两人衣衫。两人皆是笔挺而立,仿佛还在比试着凹凸。
两株庞大的树冠还在随浪涌起伏。
陆子游面带忧色,披垂的头发也四散而开,双颌紧咬,如临大敌,手中青铜剑画圆而动,似是辕门舞,已然超出辕门舞。
徐杰更是沉浸在两股剑意当中,手掌不自发便把那饮血刀握得作响,杨二瘦所言,造化如何,只在小我。
“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