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侠看得夏锐难堪面色,开口又道:“想来这位解大师出场费极高啊,如果成兄出不起这个代价,我这里倒是有些银两,既然到了摘星楼,终归是要纵情才是。”
徐杰笑着与云书桓对视一眼,云书桓倒是一脸鄙夷神采,还连连点头,见得徐杰脸上的笑意,方才面色都雅一些。
当然,天子来这摘星楼的事情,固然极其隐蔽,但总偿还是有人晓得的。这也是为何夏文要到这摘星楼来的启事,也是夏文为何要对那位解大师礼数殷勤的启事。博取才名清名,通过旁人之口传到天子耳中,何其高超。
这无关聪明与否,只是人见地宽度的范围。夏虫不成语于冰,就是这个事理。
徐杰倒是又笑道:“想来大侠有的是银子,何必如此鄙吝,城南一战,那两剑夺命的辛苦费只怕不小,周遭另有七八个拥戴之人,想来也要些小钱。见个花魁大师罢了,要不了多少银子的,钟大侠且给鄙人一千两,鄙人去把解大师给你请下来,如何?”
摘星楼门口,钟大侠俄然止住了脚步,昂首看了看这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斗。转头看得一眼夏锐。
夏锐更是客气,赶紧又道:“大侠先请!”
徐杰看着头前那位一剑夺命,心中也在多想,有些事情过分偶合,如果徐杰本身遇见这般的事情,徐杰倒是不会过分在乎,一笑置之便可。但是恰好是这位自小发愤练武上阵杀敌的皇子碰到,这就不能未几想一些。
身后徐杰见得头前两人在门口请来请去,已然迈步而过,走了出来,口中说道:“别请来请去的了,挡着别人做买卖。我先请了。”
那位钟大侠俄然面色一红,平静一下,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这般狗眼看人低之辈,不请也罢,免得华侈了银子。”
钟大侠闻言一愣,口中说道:“原道是这般,一个风尘女子,也敢如此拿捏身份,有钱还请不来了。不过就是狗眼看人低罢了,如果来几个达官权贵,想来那解大师必是贴身往前,那里还要人去请。”
徐杰听到这里,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看来这位钟大侠呈现在夏锐面前,只算是刚巧,并非有人决计安排。也晓得这位钟大侠大抵是没有见过甚么世面的,把这摘星楼当作普通的花酒青楼对待了,觉得只要费钱,就能把头牌女人请来陪酒。
夏锐终因而明白了一些,再看钟大侠,心中也起了思疑,面色上的殷勤热切也去了很多,礼节还在,直言说道:“大侠,鄙人见你与人比斗,剑法凌厉非常,鄙人自小练武,多习剑道,对于大侠本日之威势多有钦慕。不知大侠师从何门何派?”
钟大侠俄然不那么自大了,也抬手说道:“成兄先请!”
这位钟大侠眉头一皱,似有不快,便也迈步而入。
钟大侠闻言抬了抬袖子,漫不经心答道:“摘星楼罢了,以来往很多了,只是近些日子少来,听闻摘星楼里有一名解大师,弹唱绝佳,人也极美,另有一手剑舞技艺。成兄,无妨把解大师叫来作陪一番。”
夏锐闻谈笑了笑,并不在乎,又给钟大侠作请一番。
夏锐闻言连连摆手:“钟大侠,此事为可贵紧,却并非财帛上的难堪,而是那位解大师可请不来,花多少钱也请不来。只能靠诗词投帖方能有幸一睹真容,钟大侠多多包涵。”
徐杰跟在身后,也未几说,就听着头前夏锐与一剑夺命钟剑诚闲谈。也多是夏锐一脸镇静喋喋不休,那位钟大侠姿势实足,只是时不时答复一两句。
便听头前夏锐说道:“钟大侠,彻夜在那摘星楼痛饮如何?”
练武这件事情上,或许夏锐在十几岁的年纪有过格外的固执,也收成过不小的成绩感,固然这些成绩感都来自旁人不肯说破的美意,夏锐明显也是享用此中的,因为这是他独一的一点成绩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