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扎纸行,扮装净尸行,寿衣行,捞尸背尸行……
大伯背着我朝着内里走去,低着头。
大伯赶紧给老头拍背,并没有说话。
或许陈三的死,就是道人和陈三婆娘所为,然后布下镇尸的坟场风水格式,就是为了引大伯带我去吸尸气。
老头眼睛里都放着光,盯着那颗珠子,嘴里喃喃自语:“养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只是这么个玩意儿,快给娃子喂了。”
夜里我感觉身上炎热,仿佛身上有一团火在到处乱窜。
回到房间后大伯将我放在床上,撩开了我的衣服,说:“养了几十年的好东西,也多亏了二伯能放下执念。”
因为车速太快,或许是因为我太驰念爷爷了,心有所思,看花眼了罢了。
老头又咳嗽了一声,说:“这娃子好歹也是我们林家的先人,拿去吧!”
老头深思了一会儿,转过甚来高低打量着我,问大伯:“这娃子的命硬,沉了几十年的尸,刚好能养一枚珠子,你去取了给他服下。”
老叔在前面大声说:“我说建国老弟,那些人都说你和阿生是妖道,使了体例害了林强和李癞子,还要去弄陈三的尸身。我火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和你们林家也打了半辈子的交道,我底子不信。为甚么要分开林家村,这一走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这句话有些绕,我考虑了半晌才明白,这条巷子是做死人买卖的。
大伯从兜里取出纸烟递了上去,老头手一挥回绝了。
老头的手一伸,指着内屋说:“先出去。”
村里的人要求我和大伯滚出林家村,大伯甚么话也没说,我也不晓得说甚么。
大叔听到不洁净东西几个字的时候,脸都白了。
大伯撬开了棺材盖,棺盖被翻开的时候,内里竟然是一个女人,并且阿谁女人像是方才下葬一样。
大伯在我的身后说:“不是这些人户家里有人死了,而是家里有死人。”
老头的目光通俗,大伯很有规矩的喊了一声:“二伯,我来了。”
分开堂屋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了看那具女尸,也就一会儿的时候,女尸的皮肤已经微微发皱,看上去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
大伯俄然冒出了一句:“老爷子成了紫僵。”
我没来过柳树镇,也没见过家里藏着死人的死人买卖铺子,之前我就当爷爷说的是一个故事罢了。
大伯沉默了好久,转过甚来讲:“我们去柳树镇,去找一小我。”
看来道人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林家村的人都以为林强和李癞子是我们杀的,还给我和大伯扣了一个妖道的帽子。
我在一旁看得有些木讷,也插不上甚么话。
老头见我将那珠子服下了,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去歇息。”
门咯吱一声翻开了,内里一个郝叟老头,满面四周,背微微有些驼,他拄着拐杖,昂首望着我们的时候还不断咳嗽。
我俄然响起了爷爷给我说的,在柳树镇有一条巷子被称为死人街,每家每户都是做死人买卖的。
摩托车在一家棺材扎纸行前停了下来,不过因为是深夜,大门紧闭着。
模糊约约还能看到肤如霜露,一双微微翘起的红唇特别惹人眼。
夜晚的风声很大,大伯在摩托车后大声吼着:“我和阿生会返来的。”
摩托车驶入了一条冷巷子,这条巷子很奇特,每家每户的屋檐上面都挂着红色的灯笼。
看来我们还是落入了道人设下的骗局。
盘猴子路扭扭曲曲的,夜晚的公路上车子很少,车速很快。
大伯将行李绑在摩托车上,我坐在院子里一条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