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睹如此,干脆哈哈一笑站起了身,将短剑往宽袍里一藏,朝皇子拱手道:“殿下,彻夜有才子相伴共赏飞雪,喝得真过瘾,我们改天再聊,云不亦告别了。”
墨摇了点头说道:“这点小事又怎敢来打搅太子殿下,只不过,比来几天王府内俄然传起了流言,让人极是不安……我前日巡查府中,就亲耳听到有人暗里暗传,说是,说是……”
她劈面是个身穿乌黑长袍的姣美女人,看着约莫二十六七岁,剑眉柳目,很有豪气,脸颊不似平常楻国人那般细润,稍有些风吹日晒的粗糙麦色。在他身侧立着个半人高的桐油木柜,存满款式各别的矮口瓶。他时而从瓶中倒出些不明药液,插手面前那宽口酒碗中,端起便一饮而尽,姿势甚为豪放。
“你这位姨母,也是薄命人……”天子却稍有些伤感,举高铁扇往眼罩前悄悄摇了几下,又叹了口气,“送她回云安吧,故里水土,说不定能好转些。”
固然因为魔力灯明晃晃的映照,幕布上的影象更难辩白,但天子还是重又翘起了嘴角,似有得色,却没想面前俄然就是一黑。热烘烘掺了草药的眼罩直接挡住了他的脸,再被军官有力的双手往脑后一绑,这下总算是甚么都看不见了……
军官却没半字答复,挂好幕布后又将链坠重新扣在墙上,独自回到桌旁翻开个三层套里的保温木盒,从中取出还是滚烫的药用眼罩,往天子身边一递。
“见过太子殿下……”突入者一进大殿,将来得及答复菱的质询,先躬身向皇子行了礼,随即定在那儿不动了。他身上沾了很多雪花,被殿内滚滚热气一烘便化成了水,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看着稍显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