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章?祭司微微一顿,一抖右手将鱼竿收好,起家悄悄一跃,如云雾般飘到了界海面前。少年昂首打量他,这垂钓人看起来约莫20余岁,五官精美,清秀非常,弯弯的柳叶眉下斜斜的凤眼微翘,给人一种淡淡的孤傲感。
这神殿的汗青早已没人说得清了,乃至连名字都消逝在了冗长光阴里,都城人都只称它作“老神殿”。因为近年来天子陛下推行“自在信奉”新思潮,其他三国得以在都城开设各自信奉的神坛教会,以圣塔为中间的同一神教在浅显公众心目中的职位日趋降落,这座昔日富强的旧神殿现在也是少有火食了。
他瞧瞧摆布无人,自顾自顺着走廊往里走,穿过窄窄的拱桥来到后院水阁边,就看到巷子绝顶的偏殿门前立着块灰色方碑。
“对!是客人……客人!”界海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脑门竟发觉都起了些盗汗,他擦擦汗水又试着对小傀儡问道:“叨教你家仆人在吗?”
面前将他撞翻在地的竟是个半人高的椭圆形金属傀儡。那弧形脑袋中心翘着根天线似的白羽,侧边镶了两个灰蓝色水晶圆片,桶状身躯外套了件白围裙,摆布各连了两根戴着赤手套的可伸缩机器臂,底下是银色的滑轮,挪动起来悄无声气。
固然目前为止他还对那奥秘的事情所知甚少,但提早赶畴昔永久不会错,起码也能给店长一个勤恳的好印象。他穿过校门搭上一列往东行驶的轨车,约莫坐了一个小时摆布,便达到了城东那座老旧神殿。
小傀儡明显没法对少年回应,它在一旁呆呆等了半天却并没有收到后续指令,便转过身又朝厨房溜了归去。
云轩拿着徽章正反转了一通,在看到那徽章中心的“舜”字后才感觉有些兴趣,便屈指将徽章悄悄抛回,侧身向亭中的方碑指了一指:“小子,拿着徽章,把手放在碑上就行了。”
“客人!客人!”小傀儡还是等在原地,木然地喊着指令。
祭司还立在池边如有所思。他明天夙起时,心血来潮下俄然想到这老神殿来坐一坐,没想到会碰到这个由帝国将来的担当者举荐去那边的少年……他挥手将鱼竿插进腰带,又从腰间的青色小布囊里取出枚旧铜币高高抛起,猛地一抓握在了掌心,他摊开手掌看去,铜币上写着个大大的“是”字。
这瞬变的时空转换让界海一时难以置信,他可从未有过这般神异的经历,不由寒毛直竖,心惊胆战。他下认识地握了握手心,才发明那银色徽章竟是毫无防备地不翼而飞了,顿时又是一阵惶恐失措。
“的确太可爱了!是哪个缺德鬼干的……”界海眼看好好的石碑竟被人随便粉碎,感觉非常可惜,皱着眉头上前擦了擦那碑上的颜料,却毫无服从,只能叹了口气,绕过石碑走进殿内。但出乎他的料想,这偏殿中竟然空空荡荡不见人踪,只要门口的屋梁上挂了几道陈旧彩绸,在轻风中高低飘摆着。
碑亭劈面的莲池角落杵了一座大石山,上面斜坐着个白衣紫发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靠在一朵金色莲花旁,一身宽袍大袖的白玉宫装,长长的深紫色头发粗粗一扎束在脑后,左手握着个青瓷杯,右手持了根短细紫竹鱼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一副落拓安闲的模样。
祭司用余光扫了界海一眼,重又转转头盯着鱼漂,冷酷地嘲笑道:“小子,这里但是神殿,你听过哪个神殿要招工的?”
他凑到少年身边也未几问,半点不客气地拿过徽记细看,界海只觉此人身周仿佛缠绕着无数明朗之气,呼吸之间全部精力都为之一振。
界海看了半天,俄然有些手欠地上前悄悄摸了摸傀儡头顶的白羽,却不想那小家伙竟刹时发毛,蓝色晶片里闪出红光大声警告道:“入侵者!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