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虎放慢脚步,与龚宁并肩前行,罕见地主动道:“在想甚么?”龚宁道:“我在想,这天下另有没有比得上凌虎爷爷和大爷爷的人呢。”
封印石上光芒飞速流转,仿佛摆脱得更加狠恶,叶光纪不为所动,双手上真气流转,死死压抑着。龚宁在一旁惊奇问道:“大爷爷现在到底甚么修为?”叶光纪笑道:“今后你天然会晓得,牢记不成好高骛远。那心魔兼顾此时恐怕碰到费事了,这边摆脱得短长,不过想从我手里逃出去,哼!再等个十年八年吧。”
狍子抬脚向后悄悄一跃,轻巧便躲开了龚宁,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俄然,那跑掉的狍子再次呈现在了龚宁的视野中,从一处暗中的林子后闪出,下一瞬又消逝在了暗中当中。
这好不轻易呈现的猎物,龚宁怎会让它就如许跑了?真气聚在涌泉穴,脚下一轻,便跃出六七丈远,那狍子见龚宁竟跑得这么快,当下向南撒着脚丫子飞奔而走。越向南走,阵势越高,山林也更富强。
叶光纪人老成精天然看出龚宁心中所想,低吟道:“宁儿,你要记得,心魔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难安,牢记牢记。这份重担,虽不是你本身所选,但是即便你没有这血脉之力,斩妖除魔,匡扶天下,也本是我辈修真之徒的任务。”
龚宁退出了洞窟又抓了几把雪胡乱吃下,便探进了洞中一丈深的处所,倚着石壁眯上双眼筹办姑息睡这一晚再说。
当下转过身子朝着来时的路退去,走了约莫一个时候,却始终没有看到山洞出口,要晓得来时也就用了不过一刻钟工夫。
翌日凌晨,洞外琼华满树,银装素裹。龚宁来到封印石前。
当此奇境,龚宁心中又念起师父昔日哺育教诲本身的一幕幕,以及本身在平潮山上度过的一十四年,想到四散寥落的师兄弟,大师兄孟笔谈身故,二师兄三师兄出走,六师弟被削去一条腿,本身被逐出师门,七师弟又为救本身而死,只觉胸中苦闷,一股真气运转不畅,当下不由得大吼一声,声震山林,群山覆信阵阵,很久方停。龚宁又鹄立一阵,回身便下了绝道崖,头也不回向东而去。
现在龚宁跑得轻松,不似先前追逐凌虎那般,这下若再细细看去,这足迹竟越来越浅,这一人一兽一个追一个赶,竟给了龚宁一个练习“踏雪无痕”的绝妙机遇。
龚宁心中肝火中烧,那里还管能不能瞥见,便听着狍子跑动的声音跟了上去,一起跌跌撞撞,碰了不知多少次壁,这下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不知那狍子是天生好眼力,还是常日里在这洞中活动久了,竟然在这乌黑的山洞中穿行自如。
“唉,故交已辞,使我心愁;嗟尔古人,何故忘忧?嗟尔古人,何故忘忧……三弟啊三弟,这个孩子倒还真的挺像你……”
龚宁此时早已寒暑不侵,但却仍然要满足口腹之欲,这荒山野林,其他季候倒是能找到些野果子吃,可现在,入目标不是山石,便是白雪。
“啪。”
洞内乌黑非常,以龚宁的眼力只能勉强看清五指,再也看不清其他事物,龚宁心中叫苦:“没想到本日竟被一只狍子戏弄了,怕是吃不上肉了。”
龚宁身材一颤,赶紧回道:“大爷爷,宁儿知错了。天下百姓,自是重过一己私交,只是,只是……”
这黑漆漆一片,饶是龚宁胆小包天也不由有些心虚,心中的肝火也一下子灭了个洁净,萌发一股退意。
再细细看了一遍四周,虽是天气暗淡,对他来讲却不同不大,只是没有白日里看的那么透亮罢了。
“是走错路了吗?”龚宁心中暗道,此时那狍子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洞中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温馨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