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叮咛了,用过粥后过一刻钟喝药,女人先坐一会,一会夫人就该来看女人了”。
从她的视野来看,劈面是一架四扇花梨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透过屏风能够模糊约约看到屏风后是一张与屏风等长的长榻,榻上摆着矮几。
叶青殊和顺闭上眼睛,不一会便听到门口打帘子的丫环低声叫了声夫人,她忙展开眼睛,便见一个瓜子脸的美妇由一群丫环婆子簇拥着进了阁房。
“细雨,去禀告夫人,说女人醒了,再遣小我去沁兰苑说一声,”丫环转头对门口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叮咛了一句。
舒氏见叶青殊只瞪着眼看她,觉得她是伤后吃惊了,忙探了探她额头,又一叠声命人去请大夫,又问丫环她睡的如何,可有碰到伤处,用过东西没有,吃了药没有。
她已有二十年的时候没见过舅母,她竟然还是当初送她出嫁时年青貌美的模样!
矮几上摆着一套内造的春兰吐芳的甜白瓷茶具,长榻两侧靠着墙一面摆了一架多宝阁,多宝阁上却没有摆放一些小玩意,满满的满是各色册本。
那美妇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穿戴玫瑰紫二色金刻丝及膝通袖袄,月白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梳着堕马髻,斜斜插着一对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快意钗,神采端庄温和,此时带了几分担忧孔殷,更加显得和顺可亲――
夫人?叶青殊更加利诱了,只现在环境不明,她也就顺着那丫环的搀扶又靠上靠枕。
活着!
“女人是说大爷?女人放心,大爷已经遣人来问好几趟了,方才奴婢已经让人去通报了,想必大爷一得了信就会来看女人的”。
伤?她的伤不是在脖子处,如何到了额头?
叶青殊大惊下又去看那丫环,这一看更加感觉那丫环眼熟了,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她担当了父亲的聪敏,普通的书看上个两三遍也就记着了,说是过目不忘也差不离的,这丫环一副大丫环的打扮,即便是兄长身边服侍的,她也毫不该该健忘才对――
支国公府人丁薄弱,几近代代都是单传,到了叶青殊母亲这一代只得一儿一女,便是叶青殊的大舅并母亲,有资格让叶青殊称一声舅母的,只要支国公世子支淳之妻舒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