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舒氏已疾步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握住她放于床侧的左手,垂泪道,“我的儿,幸亏你安然无事,不然我非得打死那孽障给你赔罪不成!”
不对――
这时又有两个穿杏黄色比甲的丫环端着两个托盘进了屋,支起了矮榻,服侍着叶青殊用了一碗小米清粥。
打扮台两边各摆了一张高几,高几上各摆了一盘郁郁葱葱的兰草,若不是那张打扮台,看着不像个女子内室,倒像是个哥儿的房间,却与她少时的房间安排一模一样!
谨慎翼翼将床边靠枕拿了两个塞到叶青殊背后,扶着愣神的叶青殊靠了上去,又将温着的蜜-水端在手里凑到叶青殊嘴边,“女人喝点蜜-水吧?”
大爷?兄长在族中排行十七,家中婢仆都是叫十七爷的,叶青殊惊奇不定看向容长脸儿,笑容端庄的丫环,倒是看出几分面善来,却想不起来叫甚么名字了――
伤?她的伤不是在脖子处,如何到了额头?
那丫环细细替她掖好被子,柔声道,“女人闭闭眼,养养神吧”。
舒氏见叶青殊只瞪着眼看她,觉得她是伤后吃惊了,忙探了探她额头,又一叠声命人去请大夫,又问丫环她睡的如何,可有碰到伤处,用过东西没有,吃了药没有。
叶青殊嗓子干渴涩重,就着她的手将一杯蜜水喝了个洁净,才蓦地想了起来,伸手去摸本身的脖子,倒是光滑的连一丝纹路都没有,她一凛,转眼去看那丫环,“兄长呢?请他过来”。
她还活着!
叶青殊用过,两个丫环将碗碟收走,那矮榻倒是留下了。
内间更是简朴,除了她身下的花梨木刻芝兰玉树的月洞架子床,只要一张花梨木嵌琉璃的打扮台,打扮台上摆着一个掐丝珐琅的多宝打扮匣。
夫人?叶青殊更加利诱了,只现在环境不明,她也就顺着那丫环的搀扶又靠上靠枕。
这个“怪”包含她阴霾的性子,也包含她各种百般的怪癖,比如她从懂事起就向来不枕玉枕,而是要用最柔嫩的桑蚕丝、最光滑柔嫩的丝绸做成的枕头,上面一朵花一片叶子都不准绣,最大程度的包管本身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