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有一尺见方,分着分歧的小格,支氏抽开中间靠下的一格,取出一套十支的发笄交给玉兰,玉兰会心,请叶青殊坐到打扮台前,取下叶青殊头上的珊瑚珠串,一边包髻上插上五支发笄。
众姐妹亦是齐声应了,庞氏也凑趣一个孙女赏了一对景泰蓝镶黑玛瑙手镯,一时养德居中皆是欢声笑语。
用过早膳,叶守仁去衙门,叶守义进宫谢恩,叶老太爷去了书房,哥儿们去书院,一众女人则忙了开来。
那发笄款式极简朴,赤金的笄端上镶着一颗粉色的珍珠,那珍珠却足有成人拇指头大小,更可贵的是个个普通大小,这般一边五个插成一圈,既调皮敬爱又显削发底的薄弱来,让人毫不至于轻视。
陶氏忙道,“明天到贺的人必定多,蕴姐儿也不小了,不如也让蕴姐儿帮把手吧?”
叶青殊严峻捏了捏衣角,“父亲,嬷嬷说阿殊年纪小,素净些反倒是好”。
每三年的春闱主考任务严峻,想走捷独自是数不堪数,这到贺的人,送来的礼品都得看清楚了,不然一不谨慎获咎了人,抑或是被人钻了空子,伤了叶守义的官声就得不偿失了。
陶氏等人忙大喜谢过,庞氏又命人摆早膳,一家人分了男女两席坐了,叶老太爷与庞氏伶仃坐了一席,陶氏与阮氏分立庞氏两侧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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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忙接道,“大嫂说的是,多小我多把手,玉姐儿,英姐儿也不小了,能够帮手了”。
叶青殊眨眨眼,一派的天真天真,“方才父亲说要将长姐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外人了,如许好的东西怎能便宜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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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笑道,“五女人今后可很多说说好话哄哄太太,太太这匣子里好东西多着呐!”
叶青灵一顿足,羞的快步出了房间,叶守义笑容更深,又看向叶青殊,方才的笑容便垂垂收了起来,“阿殊,怎的又穿起了如许的衣裳?”
庞氏明天格外的好说话,“那就让她们姐妹都来帮着号召客人,只必然要谨慎殷勤,切不成失了礼数!”
说着又朝叶青灵看了一眼,叶青灵忙道,“阿殊说的是,明天还要客人来,又要夙起,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搅母亲了”。
支氏点头,叶青殊也不等玉兰去接,三两步跨到跟前亲身接了,喜滋滋套上,高低看看又道,“大了些,等我长大了就能戴了!”
叶青殊瞧了支氏手边的匣子一眼,用心做出一副恋慕的模样,脆声道,“多谢玉兰姐姐提点,阿殊今后必然多孝敬母亲,好叫母亲将那很多好东西连着匣子一并给了阿殊,一件也不留给长姐!”
叶青殊做欣喜状,“母亲,这也是给阿殊的?”
刀嬷嬷敏捷接下黑锅,“可不是,老爷,五女人还小,盛装而出反倒叫人笑话我们府上太太轻浮”。
只她现在身材太年幼,一天下来还是累的够呛,早晨回咏雪院给支氏存候时便说,“母亲,阿殊明天实在累了,就回本身的院子歇着了”。
她这话一出,屋中世人都笑做了一团,连支氏眼中也浮出了笑意。
叶守义皱着眉没有接话,叶青殊忙道,“母亲醒了,阿殊去让母亲瞧瞧!”
屋中世人又笑了起来,叶守义忙趁机蹭到支氏床边,笑道,“这小猴儿平时寡言少语的,没想到口舌这般短长,阿清就等着好东西全被她哄了去吧”。
几个哥儿齐声应了,叶老太爷又命赏孙女们一人一匣子薛涛笺,一套大小型号不一的白玉羊毫笔,经验道,“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叶府书香世家,女儿家琴棋书画不说精通,也得晓得一二,方能不堕家声,不给叔伯兄弟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