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用的梳子收起来，今后就用这一套”。
“送给长姐如何能说是胡乱送人？长姐皮肤白，这碧莹莹的戴在手上，可比阿殊戴着都雅多了”。
“那阿殊从明天起多花些心机就是，”支其华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你从小就比灵姐儿聪明，她都能学好，你更能”。
“我只看出该当是为了灵姐儿，详细甚么事情，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看出来？”
支其华看出来了，那长姐呢？
叶青殊深吸一口气，点头，“不是，我只是在想，我学琴，不过是打发时候，底子没花多少心机，倒是对不住表哥这番情意的”。
叶青殊右手缓缓抚过光滑的琴身，又拨了拨琴弦，眼眶便有些发热。
支其华俄然就涌起一股打动，想要揉着她的头发奉告她，你还小，不管有甚么事，我都能够替你扫平。
匣子里的一套大大小小形状各不不异的梳篦倒是非常敬爱，却不非常贵重，很合适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利用。
“我戴像甚么模样？”
叶青殊拿着无忧花串腾空比划了一下，“表哥，我俄然发明，如果你肯戴着如许的花串去陪外祖母用饭，外祖母定然更加欢畅”。
支其华笑笑，“第一次做，做的不好，所幸你也是初学，用不了那么好的琴”。
“前人常有簪花宴，老头儿们也是戴花前去的，表哥幼年漂亮，有甚么不像模样的？”
叶青灵却没了常日的活泼，只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叶青殊又说了几句便告别分开。
叶青殊一一看了，命登记造册，好生收着，命芳草将备好的点心提了，杜鹃则捧着装碧玺手串的匣子，往牡丹苑而去。
芳草从石砚手中接过盒子，叶青殊伸手翻开，倒是一架兀自披发着桐木暗香的琴，不由讶然昂首，“是表哥亲手做的？”
不想走到半路就听小丫头来报，支其华去了无忧苑，叶青殊忙叮咛杜鹃，“你先归去看看”。
支其华发笑接过，抿了一口，“唔，阿殊亲手倒的茶，公然格外苦涩”。
支其华本想回绝，又将话咽了下去，叶青殊一向将支其华送到了沁兰苑，陪他下了几盘棋，又从勤径斋找了几本书才回了无忧苑。
说着又殷勤帮支其华满上茶水，亲手奉到他面前，“表哥，喝茶”。
叶青灵面色微变，“这是贵妃娘娘赏的，你好生收着，如何好胡乱送人？”
叶青殊重重点了点头，盖上盒子，“送回我房里，将簸箩拿过来，芳草，你上树替我折一支无忧树枝下来，要花都雅的”。
上辈子，她回颍川后，她远嫁后，他的生辰礼也一次没出缺过。
“这些我不懂”。
叶青灵穿戴半旧的秋香色短襦，红色挑线裙子，乌发挽成了个攥儿，一件金饰也无。
叶青殊拈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囫囵吞下，接过芳草折下的树枝来回比着，“表哥，你说我用这无忧花编一个发箍戴着去陪外祖母用晚膳，好不好？”
“如何？不喜好？”
叶青殊说着便取出一串手串套上叶青灵手腕，笑道，“长姐，你瞧，是不是很标致？”
支其华从小就喜好雕镂之艺，从她懂事起，每年生辰，他都会亲手雕个小玩意送给她，偶然候是印章，偶然候是小植物，更偶然候是花花草草，林林总总，让人耳目一新。
她死前几个月还收到了他最后一次生辰礼，是一尊沉香木雕的嫦娥小像，栩栩如生，她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好久才收了起来。
看来，外祖父也以为她性子过烈，手腕过火了。
“阿殊还是不想和表哥说？”
“我倒是从没传闻过有人替别人压惊还能是凑热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