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殊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毫无温度,“我叶府待下人刻薄,却容不得你这等奴大欺主之辈,念你是从颍川跟来的白叟,自去领四十板子,交出贪墨银两,允你拿银钱赎你一家人出府,自寻前程”。
一声芳草唤过,叶青殊的声音变得低不成闻,不一会芳草拿着两本账册走了出来,“叶洪生”。
被砸懵了的叶洪生也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女人这是做甚么?”
那三个管事心头大石这才落了地,幸亏他们常日不算太贪,幸亏他们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幸亏他们识时务,幸亏幸亏啊!
叶洪生一个激灵,跪下倒头就磕,“五女人慈悲,老奴年纪大了,可受不得板子啊!”
“芳草”。
叶青殊嘲笑,“你年纪大了,受不得板子,那你可曾想过我叶府受不得你如此大手笔的贪墨?领过板子后,三日内乖乖将贪墨的银钱送回,不然我也只要将你送官查办”。
叶青殊话锋一转,冷硬如刀,“可你错在为逼耕户之女嫁与你儿子,害得那耕户倾家荡产,背上巨债,最后不得不将女儿卖给你儿为妾”。
丁家明还要告饶,却被婆子敏捷堵了嘴拖了出去。
叶青殊悄悄一笑,“我虽不喜好被人骗,却喜好识时务的人,众位管事当真做事,我自不会虐待”。
叶洪生又砰砰磕开端来,“五女人饶命,五女人饶命!”
守在门口的两个婆子轻车熟路的塞了叶洪生的嘴,将他拖了出去,又有两个婆子敏捷清算起地上的帐本,将地板上的血迹擦的干清干净。
“我念你是从颍川跟来的白叟,想给你一个改过改过的机遇,不想你胆量倒肥,竟还敢拿动过手脚的帐本乱来我!”
众管事精力一振,只碍于方才之事不敢随便开口。
“芳圆”。
送官查办!
终究,册页翻动的声音久久没有再响起,世人的心跳也仿佛随之拉的老长,砰――
芳圆不屑哼了一声,“你也别忙着喊冤,先看看帐本再说吧!”
“你儿子却又不知珍惜,生生将那女人逼得他杀而亡,不太小小一个庄头就敢如此肆意妄为,我叶府养不起你如许的人!来人,打五十板子,抄没家财,百口发卖出去!”
叶洪生镇静喊道,“五女人!这茶行地段不好,买卖一向冷僻,那里有那么多的红利!主子就算是狗胆包天,也没那么多银子可贪啊!”
自从三天前叶青殊打回了五本帐本后,他们就晓得叶青殊以九岁稚龄接办事件,定然是打着下来个上马威,好震慑世人的主张,只谁也没想到她第一个动手的竟是叶家十多年的老仆!
她砸的角度选的非常好,账册的脊背处恰好砸中了叶洪生的鼻梁,叶洪生只觉鼻头一酸,两管鼻血就突地流了下来。
世人吓了一跳,忙都起家施礼,“女人息怒”。
“来人,拖下去”。
“茶行的管事亦需另寻,众位如有合适的人选,都可来与我说,此事不急于一时,你们想好了再来回禀,我年纪小,见地少,今后还要仰仗众位多多搀扶”。
世人忙都谢了,账册还式微定的最后三个管事见屏风后叶青殊已经站了起来,显是要走了,忙开口问道,“女人,我们的账册,不知是否另有遗漏?”
众管事忙道不敢,叶青殊对劲一笑,“我固然不喜好别人骗我,但也算不得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人,今后日子还长,大师渐渐也就晓得了,明天不早了,想必大师也饿了,我已经命厨房备了席面,用过再归去吧”。
丁家明三十摆布,身材瘦高健壮,皮肤乌黑,一看就是做过夫役重活的,一听本身被点了名,惊的一懵,不等芳草砸帐本,纳头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