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出门逛街的原因,陆夫人本来挺高兴,返来后便在屋里折腾胭脂水粉。只是陆夫人那颗心毕竟放在许不令身上,不时让丫环出去看看许不令回王府没有。
太后侧坐在地毯上,俯身打量几眼,感觉有些好笑,或许是也喝了点酒的原因,竟然抬起手来,在许不令鼻梁上捏了下。
这个行动自是不当的,巧娥轻扶裙摆在中间蹲下,小声道:“太后,许世子傲气的很,如果发明会活力的。”
“令儿,不会出事了吧……”
陆夫人自是坐不住了,乱七八糟的动机涌上心头,跟着天气渐晚越来越心慌。
闲谈之间进入正厅,太后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了,不大的桌案已经筹办好,中间温着酒水,烛台放在四周,让金碧光辉的诺大正厅多了几分温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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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最头疼这类当花瓶的感受,只能冷着个脸一言不发,跟着陆夫人逛逛看看,趁其不备买了两盒‘红兰花密’后,便打道回府。
太后略显不耐:“这又不是圣上后宫,堂堂世子醉酒,总不能扔皇城内里,如果让外人晓得还不得戳本宫脊梁骨,说本宫没尽好长辈的本分……把世子送下去,熬些醒酒汤备着。”
陆夫人长年寡居在家,出来逛逛街后表情较着好了很多,对许不令进宫的事儿也不粘着不放了,只是叮咛‘光用饭不说话、不要太随和、不要收东西、不准写诗词……’等等等等后,便放过了许不令。
许不令说到鼓起举杯一饮而尽,太后便亲身给斟满,因为许不令靠烈酒压蛊毒的原因,也不消说‘少喝点’以内的话,饭吃到一半,筹办的酒竟然给喝完了,宫女赶紧又拿来了两坛宫廷御酿……
许不令固然看不出盆栽里种的甚么种类,但稍作遐想,便能猜到太后受那首诗的开导,在花圃里种上了满园雏菊,等候来岁玄月八‘冲天香阵透长安’的场景。
窗外红灯如海,阁内宫灯如豆。
许不令表面天生冷峻,言谈自带贵爵气度,听不出半点奉承之意,便如同将实话缓缓道来。当然,除了萧庭的事儿,其他也确切是实话。
许不令彬彬有礼的行了个长辈礼,提着盒子跟从太后的脚步:
巧娥抿了抿嘴,抬手也想在许不令脸上摸摸,只可惜顿时就被太后打了动手,赶紧缩了归去:“许世子不比女人差,太后如果喜好,要不拿套裙子来……”
太后心机可没放在丫环身上,看了半晌,又幽幽一叹:“可惜不是女人家,本宫还是喜好女娃。”
许不令从陆夫人的房间出来,只觉腿都是软的。一想到早晨另有场硬仗,不免有些头疼。
陆夫人越想越不对劲,跺了跺绣鞋,想要唤来马车进宫。
景华苑的别院外,陆夫人双手叠在腰间来回渡步,时而了望着极远处的巍峨皇城,已经不知出来多少次。
太后见许不令没有喝好,天然也不催,只是感觉许不令酒量真大,刚想夸奖几句,哪想到就见面色微醺的许不令,打了个酒嗝:“太后这酒,当真不错,该回家了……”然后就摇摇摆晃筹办起家,成果‘噗通’一下,今后倒在了地毯上。
太后总算能光亮正大的打量,可半点不客气,当真打量着许不令的面庞:“肃王长的普通,如何生出这么都雅一个儿子,本宫看着都眼馋,如果萧庭也这么都雅就好了。”
几个宫女合力抬着许不令,翻开房门,翻开被褥,把许不令放在床上。
时候一点点畴昔,夜色渐深,按理说宴席应当结束了。
另有几天就过年了,长乐宫固然住的人未几,装点的倒是一丝不苟,红色宫灯挂满檐角游廊,夜色间一眼望去便如同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