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丹正惯常地捂着脸,扭着腰(也不晓得老是这个姿式累不累),闻声文蔓说话,从指缝里瞅了一眼,就不再看,柔声柔气地嘀咕道:“这也能称得上画?莫要污了本画师的眼睛,如果让我画,我定将它画得细致逼真,让它活色生香、美仑美奂,让人浮想连翩,意味无穷……”
低头一看,倒是瑞祥布庄门前的空中上坑坑洼洼,一汪汪的水接连不竭。文蔓往前走了几步,鞋底已经沾满了泥巴。有几个要进店的主顾见此景象止住了脚步。
“郑仁厚,你别不识好歹,你已经延期了一个月,这一个月莫非没无益钱吗?交不出三千两银子,别说你这个破店,你在淮南统统的店面都是我的,你明白吗?喏,这是让渡左券,三天后拿不出钱,你必须在上面给我签书画押!”
梁霸天将一张纸扔到郑仁厚的头上,带着几位大汉回身走了,留下捧着纸张发楞的郑仁厚。
瑞祥布庄地点的位置也很好,劈面是袅袅婷婷的柳树,飘荡的柳枝下,是悠悠行驶的画舫。远远看去,这瑞祥布庄门面虽显陈腐了些,但却自有一种光阴沉淀的平和与气度。
“郑老板,你这门前如何弄成如许?”晴儿扶着文蔓,皱着眉头,“如许谁还敢来啊。”
“你这是画的人还是画的衣服?”舒经天听得不太对劲。
郑仁厚愣愣地瞅着那张纸,一行清泪从眼中流下,身材几欲摇摇欲坠。
“郑仁厚,你给我滚出来!快快把债还上,不然将你这店铺十足砸光!”
“客长慢行,谨慎……谨慎……走这边,这边……”
巧儿一听神采变得惨白,低声道:“催债的又来了。”随后对着世人抱愧地说道:“请大师先在这里躲一躲,老板会出面对于的。”
蓝丹扭着腰:“就不,就不,气死你!……”
“当然是衣服,”蓝丹正色道,“但衣服是给人穿的,也是有生命的,尔等凡夫俗子岂能了解艺术之境地……”
舒经天好笑地瞅着他:“那我拉‘人家’,有种你别出来!”
“请让让……让让……”几个伴计穿戴的人从远处跑来,扛着几袋子沙土开端撒到地上。
晴儿奸刁地吐了下舌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