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闻言倒是摇了点头,跟着是轻声回道:“奴也不知,只是奴没看到媒婆,倒是瞧见玉竹姐姐领着她们往西边畴昔了…”西边是一处废墟的园子,平素鲜少有人畴昔,既然未曾有媒婆,那么怕是暗里措置了。
昨儿个老夫人身边的玉竹亲身领着婆子走了过来,择了个“刁奴盗窃”的名号便把合欢堵着喉咙拉走了…别的不知事的天然觉得这合欢手脚不洁净偷了主子的东西被发明了,可杜若倒是晓得秘闻的。
杜若听到这一句眉眼突然就绽放了几分笑,她忙屈膝朝人打了一礼,口中是跟着应了一声“是”,就连调子也带了几分未曾讳饰的笑意。早些她也想过要替红玉讨情,可郡主行事向来讲一不二,她天然也只能强压住了…现在郡主既然放了话,她心中天然欢畅。
昆仑斋是林老夫人的住处,位于信王府正中的位置,与她的大观斋相距倒也不算远。
“郡主,奴…”
她还将来得及讳饰,便听到霍令仪已淡淡开了口:“抄经令人腐败,三妹却似是更加暴躁了…”
林氏见此倒也未说甚么,她只是抬了头看着林老夫人持续说道:“媳妇昨儿个把该措置的人都措置了一遍,李婆子是家中白叟,媳妇令人打了三十板子又罚了她三个月的俸禄。至于月见,她身为世子身边的大丫环,却没能护好主子,媳妇已着人打了一顿板子筹算午后便遣了媒婆进府把她发卖出去。”
她想到这便又笑着拍了拍霍令仪的手背:“这倒的确是门好婚事,昔日总感觉你懒得理睬这后宅之事,本日这桩事倒是办得不错。”
霍令仪仍旧弯着一段脖颈剪着兰花,闻言也不过淡淡一句:“祖母既然要保下林氏,有些晓得旧情的人天然也就留不得了…”她说话的语气没有涓滴起伏,就连调子也没有一丝窜改,等把面前的兰花修剪好她是细细又看了一回。
林老夫人闻言是笑着伸手点了点霍令仪的额头:“你这丫头,府里特地给你备了小厨房,由着你想吃甚么便吃甚么,偏还来念我这处的东西,真是个小贪婪鬼…”她话是如许说,却还是让人去备了一份碗筷。
可前路缥缈,若红玉的性子还是跟以往一样直来直去…
杜若自是也听懂了,她面色惨白,扶着霍令仪的胳膊也跟着停顿了一瞬。
自打合欢握了那本册子来告密此事的时候,她的运气也就定了下来。
等夜里回了后罩房,同住在一处的小丫头便捧着糕点恭维起合欢:“姐姐当真短长,这才几日工夫,就连那红玉也比不上姐姐了。我瞧呀, 不消再几日风景, 我们全部大观斋就要以姐姐马首是瞻了。”
霍令仪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也有几分好笑,只是终归甚么都未说。
“媳妇自知有愧,不敢辩论,但请您惩罚。”
小丫头看着她这幅模样, 便又开口说道:“我们郡主和柳世子但是自幼青梅竹马一道长大,我听王妃身边的婆子说, 上个月柳世子还特地过来与王妃说等除了服便迎娶郡主进门。姐姐如果成为郡主身边的红人,今后自是要一道陪嫁畴昔的, 比及当时, 姐姐您可真是苦尽甘来了…”
昔日哪回不是掐着时候才到的,现在倒也晓得在老夫人跟前扮乖了…林氏想到这,袖下握着帕子的手便又用了几分力道。
林老夫人夙来信天道命数,早些年特地请了个天师进府改了名字,又把这处里里外外按着他的说法拾掇了一遍…远远瞧去,昆仑斋呈圆形模样,核心皆植着树木,院子里建着池水摆着玉石、锦鲤等物,中间另有一个老龟伏在水上,寄意长命,瞧起来还真有几分玉虚昆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