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哪儿看不出两个庶女是被姨娘教唆来闹,她又不能惩罚两个庶女,免得落一个刻薄庶女的名声。
张景林见她澄彻如秋水的双目中盛着泪,心下不由的一软,细心替她查抄手肘上的伤口,伤口发红,未曾愈合,轻微化脓迹象,他道,“还好,伤口不算深,一会儿我给你配些药膏,迟早各涂抹一次,不会留疤的。今后身上不管有任何伤口,或是哪儿不舒畅,直接来青城山寻我,平常的大夫治不好你的。”
到底是甚么事情来着,她明显感觉抓着一角,却如论如何都记不起。
翡翠和阿大也有些被吓着,白着脸不敢说话。张景林只当作小女人爱标致,被他的话吓着,不肯意身上留疤,他道,“还楞着何为,快些给我瞧瞧。”
姜婳筹算报歉,又被神医给不耐烦轰走。姜婳和丫环们下山,张景林站在石阶旁的那块大石上,神情悲惨,“婳婳……”
神医给的药膏极其有效,涂抹的第二日便不再红肿发痒。姜婳遣珍珠翡翠寻来上好珍珠,人参,白芷,白芨,当归,灵芝,何首乌等各药材配以食疗和药浴的方剂,另还让残剩丫环去桃林摘取洁净新奇的桃花,用以做成桃花脂。
三十年前,他有个娇养的女儿名林婳,和妻女小门小户,日子安逸安闲。女儿当时同姜婳差未几大,性子娇憨,模样娇俏,他想让她担当他的衣钵。一日去山中采药,翌日返来见家中一片狼籍,老婆倒在血泊当中,他目眦尽裂,出门扣问才从邻居口中得知,县中恶霸打死老婆,强行掳走女儿。
姜婳起家盈盈拜谢,“感谢神医。”她总觉神医虽拿她试药,对她却不算狠心。
提及许氏,这一月也是焦头烂额。昨儿从着王妈妈和周家抄返来的物件已送回姜宅,许氏望着这堆东西忧愁,愁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儿,前些日子府中开源节流,女人和各处姨娘定下月例,姨娘各百两,女人们二百两,因着吃穿用度每月都有新的,无需大家操心。
春蝉正帮着她梳头,手中青丝顺滑柔嫩,春蝉几近是屏住呼吸帮着主子髻发。
十今后,月明星稀,他毒死县衙和恶霸家中一百四十一口人,孩童奴婢都未放过。
自此,隐姓埋名,他移骨换了面貌,毁了嗓音,四周浪迹,直至几年前在姑苏青城山隐居下来。
便是姑苏一些官宦之家的姨娘也才二十两月钱,蜜斯们也不过五六十两,可见姜家定下的月钱是充足多的。
直到昨日衙门结案把东西都送来府上,许氏思忖下,筹算都送去女儿的库房,她嫌不敷好,又从自个库房挑了很多好物件让丫环们抬着送去皎月院。
他知试药对姜婳身材不好,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女人看起来吓坏了,眼睛还红红的,听闻不会留疤才揉了下眼,低眉垂眼的说,“多谢神医。”
这两位姨娘和绣姨娘完整分歧,出世贩子之家,当初被姜老太太看中,不过是丰盈肥臀好生养,教养便有些不成。
他的确拿她试药,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不能忏悔,那些个药的药性连他都不知,喝入腹中,多少对身材有些影响,身材里有药性,受伤或抱病亦会有影响,合适凡人的方剂却分歧适她,这类涂抹伤口的药膏天然也分歧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