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地上清算得干清干净,像是每天都有人打理啊。
殿内拜菩萨的夫人走了出来,对绿色比甲丫环道:“柳儿,不得无礼。”
那座寺庙在半山腰,非常难走,中间另有一段路是没有台阶的,满是积雪。万幸顾娇自打来了这里,勤于登山、勤于熬炼,才没被这险阻的山路给劝退。
她脚程比平凡人快,但也还是走了一个时候,到达寺庙时已快邻近中午。
妥妥一个乡间穷丫头的打扮,更别说她脸上另有一个打眼的红色胎记。
“真合适你。”夫人笑着说,明显是她女儿的衣裳,这小女人穿起来却更光鲜,“你本年多大了?”
那丫环也摔得不轻,膝盖都肿了,她忍住疼痛爬起来,委曲道:“路太滑了……”
所以是有和尚的呀,倒是这么小的小和尚!
“夫人,你没事吧?”柳儿焦心肠看向自家夫人。
顾娇很少会去留意一个陌生人,特别对方还是一个女人,她又不喜好女人,对叭?
丫环的脸上刹时闪现起了一丝轻视。
夫人也明白她不是用心的,只是到底伤了人家女人,她心中着用心不去,对顾娇道:“都是我管束无方,弄脏女人的衣裳了,还请女人随我来禅房换身洁净衣裳。”
竟是连声音也和顺好听。
她虔诚地磕了几个头,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我儿安然顺利……”
夫人温声笑道:“主持方丈下山了……”
这位夫人仿佛是这间寺庙的常客,在庙里竟然有一间伶仃的禅房,禅房在走廊的绝顶,看上去与别的禅房没甚么两样,但内里的陈列却非常高雅清幽,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小和尚们看美人被抓包了,咿呀一叫,惶恐失措地跑开了。
可就在看得失神的时候,一旁俄然传来一声娇喝:“哪儿来的小东西?竟敢偷看我家夫人!”
顾娇去屏风后换了衣裳出来。
言罢,她转头看向顾娇,眸子里难掩担忧:“倒是这位女人,你如何样了?”
气候太冷,菜已经不烫了,就是汤汁黏在身上怪不舒畅的。
好和顺的声音,好和顺的笑容……
夫人亲身从箱笼里挑了一套衣裳给顾娇:“我女儿的衣裳,也不知你合不称身,但总比湿衫好,女人快换上。”
“甚么人?”丫环刹时警戒起来。
夫人摇点头:“我没事。”
顾娇被这个原地懵圈的小团子萌到了,俄然很想挼一挼他!
“没大碍。”顾娇说。
夫人的眼中却不见涓滴嫌弃。
但最美的是她的气质,和顺娴雅,静姝端庄。
顾娇背着篓子去了山的另一面。
顾娇愣了愣神,方说道:“不是,我是来找主持方丈的。”
寺庙的和尚也未几,顾娇出去好一会儿了,一个也没看到过。
顾娇想了想,没有回绝。
夫人眸子一亮:“和我女儿一样大,我女儿是在这间寺庙出世的。”
一个乡间的野丫头,那里配穿他们蜜斯的衣裳?
正深思着,顾娇来到了观音殿,她站在柱子后,不经意地往殿中一瞥,总算是瞥见了明天的第一个大活人。
“女人也是来拜见观音菩萨的吗?”夫人浅笑着问顾娇。
夫人让阿谁穿绿色比甲名唤柳儿的丫环将箱笼翻开。
方才她站在前面,阿谁飞来的食盒本来是要砸到她的,不是小女人替本身挡了一下,本身的脸只怕都要被砸坏了。
那是一个穿戴绫罗绸缎的夫人,虽穿着华贵,却并不招摇,一件红色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像是映了一地雪光。
这间寺庙并不是很大,古朴而沧桑的匾额上写着宁安寺几个大字,不知是不是雪天人少的原因,顾娇一起走来没有遇见一个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