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如则捧着帐本感慨:“本来我们家还挺有钱的啊!”
罗慎远直接问了一向沉默的罗大爷。
陈氏不跟林海如吵还好。但真如果吵起来了,十个她都比不过林海如。两人的特长分歧,她的平常是给后代讲事理,林海如的平常是在房里骂乔姨娘。
罗宜慧岂会被她不孝两个字被打归去,看着陈氏说:“因着大伯母的一句话,祖母临走前都没有见到宜宁一面。祖母去后,您立即就要把她最爱的孙女赶去荒院住着。我却不晓得,这不孝的名号究竟是该归了谁!祖母又是为了谁悲伤?”
罗慎远坐在罗宜慧的右手边,淡淡地说:“宜宁,到三哥这里来。”
宜宁转头对三哥挥了挥手,没来得及说甚么就被长姐牵着走远了。她只看到罗慎远停在那边,黑夜里一道孤傲的剪影。灯笼的光只照得见他的身侧,却看不清他的神采。
陈氏早猜到罗宜慧的筹算,听到的时候还是不舒畅,笑了笑说:“慧姐儿这话也太绝情了些。老太太刚去,我们两房自当敦睦,分炊岂不是对她白叟家不孝。如果她白叟家泉下有知,恐怕也要悲伤了!”
陈氏内心则憋了一口气。
“茶庄的管事被我换了,别的管事怕我动到他们头上,这些东西一早就交到我手上了。”罗慎远淡淡说,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罗慎远淡淡一笑说:“大伯母把这东西收好了。您也不要担忧,我那边另有很多,等今晚过了,明日一早派人给您都送过来。”
陈氏咬牙不说话,罗慎远连这个都拿到了,她另有甚么好说的。
罗怀远晓得弟弟说错了话,拉了他一下让他坐下,他站起来讲:“他是个直脾气,说话口无遮拦的,惹了二婶活力了。我替他向二婶赔罪。只是这分炊一究竟在不消,您也不要见怪母亲。母亲为罗家筹划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
羽士做法的声音在傍晚也停歇了,记念的人也希少了些。
陈氏听到丈夫也这么说了,吃紧隧道:“老爷,这如何能行――”
那帐本她紧紧握在手里,仿佛半晌也不罢休。
如果长女没找他谈过,就这么让了大房倒也无所谓。他不是不晓得大房的那些事,只不过他和老太太一样,想着家宅安然最要紧,以是没有说过甚么。
恰好罗宜慧这话说的,就连罗怀远兄弟俩都找不出半点错处来。
祖母再过不了多久就要下葬了。
罗宜慧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浅笑道:“大伯母说得对,我固然嫁出去了,却另有个嫡长女的身份在。弟妹们尚且年幼,慎远忙于学业,我不管谁管。”
“大哥说得对,此时分炊的确是不孝。”罗慎远淡淡说,“我们也没有把话说完,分炊并非真的分炊。而是把两家的碎务和田产、房舍分开了算。但是先人的祭奠还是在一起的,也是尽了孝道了。再者分开了算,也免得今后有甚么争论之处,这反倒是家宅平和的体例,实在没有甚么不孝的。在外看来,罗家还是本来的罗家,就算是话传了出去,也只会说罗家兄友弟恭。大伯父觉得如何?”
陈氏接过帐本,翻开一看面色就变了。最后她合上帐本,语气平平道:“嬷嬷,把罗家的帐本都拿出来,田产地契的文书也一并拿来。今晚便分了吧,今后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