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想到罗慎远经常给她带的都是各种点心,有点赧然,万一这真是三哥送给别人的呢。那她占了岂不是闹笑话了,她笑了笑说:“三哥,这物是甚么?”
罗宜慧也看到她出来了,招手让宜宁到她身边去,跟她说:“一会儿我要去母亲那边,你留在屋子里睡午觉,傍晚我们再一起去正堂守灵,晓得吗?”
罗宜慧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你屋子里这么多玉,拿哪块戴了不成?这玉雕工虽普通,玉质倒是不错,你拿着把玩也行。”
宜宁另有点昏昏欲睡,听到这里俄然展开眼。
她的小手环着他的脖颈,说话的时候有阵阵热气,非常密切。
罗慎远刚走到配房,就看到小丫头下了圆凳朝他飞奔到他面前,伸出小手等候地看着他。
宜宁听了就内心一紧。罗宜慧较着还是对罗慎远有戒心,一块玉拿着把玩,岂不是玉说不值钱了……
罗宜慧指了指旁的圆凳,让罗慎远坐下来。
宜宁还要昼寝,他没留多久就走了。
这小丫头如此生了个狗鼻子不成,闻不着味儿都能把东西找出来。
罗慎远淡淡说:“当铺管事的是本来祖母陪嫁的周氏一房,如此买卖昌隆。”他抱着宜宁的手臂微微一紧,走到罗宜慧跟前也没有把宜宁放下来,安静地喊了罗宜慧一声“长姐”。
罗宜慧用茶盖拨了拨茶叶,昂首看着罗慎远。
林海如有点没明白:“慧姐儿,这是如何了?去正堂做甚么?”
宜宁已经摸到了一物,拿出来一看是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填漆的镂雕祥云瑞兽盒子,翻开以后内里是一块标致的玉锁。
罗宜慧要和三哥伶仃说话。
“等除服以后给你找个教员,持续教你书法。”罗慎远放动手中的画纸,决定今后还是不要强求她了。
“你说大伯母请父亲畴昔商讨丧葬的事?”
雪枝和徐妈妈等人看了都笑,宜宁却很对劲,一个孩子能画出胖胡蝶都不错了。
这么快就说完了吗。
罗慎远看着她眉头微皱。他顿了顿问:“宜宁,你在干甚么?”
宜宁正要点头,俄然想了想说:“先给我再看看。”
他低头看她,仿佛没反应过来。
罗宜慧的神情如有所思,两姐弟又久久不说话。宜宁看向中间的雪枝,雪枝对她点了点头表示无事了。
他嘴角微扯,欲言又止地低语:“字写得普通就算了,如何画也……”本来总感觉奇特,她如何一点罗家蜜斯的天赋都没有,现在却不奇特了。
宜宁却伏在他的肩头,问他:“三哥,定州的当铺如何?”
青渠却搬着东西很轻松地朝倒座房去了。
她坐起家,听到屋内里有人说话:“……这点东西算甚么。我在乡间的时候,田庄里的麦子蜀黍我都搬得动。”
她看了看罗慎远,人家只是喝了口茶,话都没有说。
一个夹道倒也不远,宜宁带着松枝畴昔,只让松枝反复了一遍事情,并不说她。罗宜慧听了松枝的话以后只是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倒也机灵。”
宜宁看着长姐走出了夹道,她回过身来,罗慎远正在看那幅画。
前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庶宗子,现在再见到时已经是北直隶的解元罗慎远。竟半点没有本来的寒微,他穿戴一件深蓝色的直裰,腰间挂着块羊脂玉,身姿如松,沉稳而有种超然的气势。
“徐妈妈,刮风了,带宜宁出来加一件褂子吧。”罗宜慧说,“我给她带了几件褂子返来,恰好让她尝尝水青色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