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倒要感激九贝子的恩情了?”鳌拜语带讽刺,眼神中却浮过一抹悲惨。
“是啊。”
元吉侧身到窗前,对一行跟来的侍卫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鳌拜沉默。
“等等,这刀你阿玛送给我了,别让班布尔善带走。”
究竟是谁捅我?
“十步以内,人尽敌国,我就是来杀你的。”
说罢,手一抬,把手上的解手刀,顺手抛到了鳌拜身后的横桌上,叹道,“你老了,再占你一把刀的便宜,没需求。”
莫非是痴心妄图到要太师自裁么?
说着,又是瞪眼元吉,“可这东华门外埋火药的凶戾之举,怎能够出自那小天子?康熙身边连个可托之人都找不到,又是通过何人联络的曹玺?这哪是皇上要杀太师,清楚是有大臣暗中勾连宗室,欲除太师啊。”
连续串想都没想过的凶信,严峻打击了他的内心,自发得大权在握,本来是众叛亲离了?
元吉晃着腿,笑呵呵道,“皇上封你做会考主考官,就是让你沾点文气,少带点护兵,就是等你进宫谢恩呢。我呢,就卖力在你进宫的时候,炸死你。
纳穆福一进门就是一惊,看着躺在鳌拜怀里,胸前插着把刀的班布尔善,更是眸子子都瞪出来了,声音颤栗的喊了声,“班布尔善?”
元吉吹了吹指甲,昂首道,“你那点武勇,就是个前锋将,你又何时独领一军过?论武功,英王,豫王,肃王,这都是你跟过的主帅,随便一个都甩你八条街。你能位极人臣,不是你有多勇,就是你够忠。既然忠了,何不忠心到底?为何让皇上难堪呢?”
“就我一人。”班布尔善没好气道。
说罢,左手背突然一抬,鞭一样朝班布尔善双眼扫去。
开甚么打趣,顾命辅政大臣,二等公,当朝太师,能被个小辈儿忽悠死?
“唉,满洲第一巴图鲁?敌在前一步,不扑,却唤屋外的援兵?”
“曹玺?”鳌拜瞠目道。
元吉点头,温暖的一笑,“对不住啊,叔!”
说话间顺手拿起横桌上的解手刀,又对班布尔善一笑,“同为宗室,把你杀了怪不美意义的,可谁让我年龄小呢,没有投名状,太师信我不过呀。”
说着,笑了起来,“存亡之间大可骇啊,你也能够自请辞去统统官职,讨个回盛京故乡的恩情,那倒是不消死了。
元吉低头又吹了下指甲,漫不经心道,“欺君擅权,肆意横行,结表里奸党、致失天下人望。倚恃党恶,混乱国政。上违遗诏,下虐生民,灭苏克萨哈一族。无罪枉杀白尔黑图,乌尔把等等。你渐渐看,与赏刀一样,必然能让你回想起你恶贯充斥的平生。”
鳌拜盯着元吉,喘了几口粗气,才道:“愿闻其详!”
鳌拜身子晃了晃,眼神中有股子哀莫大于心死的苍茫。
“呦呵。”
“都是你的罪恶,三十多条呢。”
“你嘛,当然是撤职,斩首。”
“班布尔善!”
元吉安静道,“你是满洲巴图鲁,四十年前的阿谁鳌拜,我不是敌手。现在的你,一室以内,只会死于我手。”
“你…你说甚么?”
鳌拜一脸暗澹,终究信赖真是皇上要杀他了,东华门那可不是谁想补葺就补葺的。
没有皇上的首肯,没有外务府的共同,谁能把东华门外广场挖了,大张旗鼓的埋火药?
元吉一点都没要杀人的态势,反而身子一斜,半依在了床架上,二郎腿一翘,轻松道,“明天要么我把你的脑袋带走,要么你把我的脑袋留下,可明天你还得死,除非你把皇上的脑袋也留下。